夜色已深,雾气渐渐弥漫上来,原本皎洁的月光被雾气笼罩,显得夜色越发的朦胧起来。
夜色下夜墨凭窗而立,风吹动树梢在月色中摇曳,院内一人矗立树下,衣襟随风摆动,此人似乎在想心事,一直立在原地未动。
王爷?夜墨认得此人正是云绗,暗想:他在干嘛,难道是在为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烦恼吗?
细想间,黑暗中又闪现一人。
“王爷还没有休息啊?”来人是寒慕,他向云绗招呼了一声。
“你不是也没有睡吗?”云绗看着他道。
“是啊,睡不着,出来走走。”寒慕讪讪一笑道。
“沉丫头没事吧。”云绗问。
“我已经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最近几天不会有事。”寒慕回。
“边与山不知去向,沉丫头的事情,必会传到都城,我想这一两天内就会有消息让我们回京。”云绗面带愁容地道:“只是夜兄……。”他沉吟着没有说下去。
“看来王爷对夜兄很关心啊。”寒慕看着他,在月色下虽看不清他的面容,却感觉到了他满怀的惆怅,暗想:不知道这个小王爷为何如此担心夜墨。当下又道:“封贤达也在寻找长生诀,若是派人先一步找到边与山,他的性命堪忧啊!”
“都督也在找长生诀?”云绗惊愕道:“难道此长生真的有长生之效?”
寒慕摇了摇头,道:“我对此事也是持怀疑态度,此术已失传很久,没有人对此心法有过研究,长生之说也未有考证,毕竟那只是个传说。”
云绗听了点了点头,但心中忐忑道:“若找不到这长生之术,又该怎样向都督交待呢?”
封贤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天危机时刻未多想便出了头,怕是日后再想脱身就难了。此时想起来,该怎样设计一套说辞向封贤达交待。
“我来交待就行了,王爷大可高枕无忧。”夜墨慢步向他们走了过来,他安慰云绗道:“今日之事本是我操之过急,王爷替我解围,臣早已心存感激,善后之事怎么再敢劳烦王爷。”
“你可是有法子解围?”云绗连忙问他。
寒慕也是点头追问:“是啊,御风军可不是好惹的,封贤达怎会放过与他做对的人?”
夜墨微微一笑道:“你只管看好沉姑娘,不要让她有任何的闪失,我敢保大家平安无事,包括逃走的边与山。”
云绗与寒慕听了,有些惊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有何法子能够说服那老奸巨猾的封贤达。
月色下三人一时无语,倒是那多情的风儿吹过,让身边的树枝摆动,在月色下翩翩起舞,看上去分外妖娆。
“你们三人在干什么。”楼上传来喊声。
却是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封沉,她缓缓下了楼,人看上去比较憔悴,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已经威胁到了生命。
“你醒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起来干嘛。”寒慕说着迎了上去。
“你们刚才说什么要向谁交待。”封沉问:“难倒我爹派人来了?”她果真是封贤达的女儿,熟知自己父亲的做法。
“没有,有你和王爷在,他们就是来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寒慕道。
“你满嘴里没有实话,五哥你说,我爹是不是要抓他们?”封沉不理寒慕,去问一旁的云绗,她虽然平时与这个王爷没有深交,可是平素里宫里宫外的也接触了不少,“五哥”这称呼是她平常叫的,倒也显得有了几分亲热。
云绗为难地看了她一眼,面对封贤达的女儿,若在平时他是不会这般亲近的,言谈举止上更是谨慎小心,此时被她这么一问,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不管怎么回答,那风险一定是要冒的。
“啊,沉姑娘你身体还未康复,我想你一定很累了,还是回房歇着吧。”寒慕连忙岔开话题,他扶着封沉一边上楼,一边道:“你这伤不能乱动,知道吗,气力会跟不上的,会很危险的。”
封沉已感觉疲惫,让他这么一说,那疲惫越发的厉害了。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总觉得这般乏力?”封沉无力地问寒慕:“难道是雪姑打我的那一掌所致?”
寒慕安慰她道:“你只是受了内伤,修养几天就会好的,不要太在意。”
“是吗,你不要骗我。”封沉道。
“我骗你干嘛,我们还需要你回京,在你爹哪里美言几句呢。”寒慕道。
“我就知道我爹不会放过你们,刚才在院子中,你们是不是在讨论这个问题。”封沉追问。
寒慕见自己说漏了嘴,索性把心中忧虑全说了出来,反正此地离京甚远,又没有御风军在此守候。
“叶芳?”封沉听到叶芳处,连忙问:“她还要杀边与山吗?”
“是啊,她见到边与山还活着,便要抓了他去问长生诀的下落,你知道的,边与山那个混小子有多倔,不是王爷拦住了他们,那混小子就死定了。”寒慕添油加醋地道:“所以呢王爷正在为此烦心,该怎么向你爹交待呢。”
“我爹那边不用担心,倒是边与山跑了,我想帮也帮不上了。”封沉叹气道。
“你帮他?”寒慕不相信瞟了她一眼道:“你有这么好心?”
“怎么,不相信就算了,需要这么大的反应吗?”封沉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道:“还需不需要我在我爹面前说好话了?”
寒慕一听连忙陪笑道:“需要,谁说不需要的。”心中着实摸不透封沉的心思。
院内夜墨见寒慕扶着封沉上去,看他对封沉如此关心,心中一阵莫名的惆怅,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夜大人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云绗似是发觉他有些异样问道。
“哦,没有。”夜墨连忙对他道:“夜深了,王爷也该休息了。”
云绗看着他,暗想: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隐了身份到底所谓何事?
他们一前一后上到了楼,各自进房休息,虽有心事也没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