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时凝结,男子面色紧张起来。
“你既然知道我不是盗贼,为何还要救我?”那人问道。
“碰上了就顺手救了呗。”流苏很是轻描淡写,似乎救个人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不是平城人。”那人看着她,似乎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气氛。
“我是不是平城人,你不用管,我救了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流苏盯着他看。
“蒙眬。”那人回的倒是干脆。
“哈,蒙眬,还蒙圈呢。”流苏说完似乎想起什么事,随即诧异道:“谷雨山……”
“正是。”蒙眬不置可否地点着头。
流苏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虽一身粗布短衣,俊眉朗目气宇不凡,乍一看此人颇有几分英气,一开口便遮挡不住匪气的流露,细细端详就连那丝英气也被掩盖了。
这么一个粗狂豪放之人,竟然叫了这么一个秀气的女人名字,着实让流苏忍俊不住差点笑出声来。
“你竟敢孤身一人潜入平城,不怕死么?”流苏即想笑又惊讶。
谷雨山匪首,此人一直盘踞在平城番禺之间的谷雨山内,以打劫为生,不知他来平城是为了何事。
“有何不敢,我想去的地方,还没人能阻挡。”蒙眬霸气地道。
“都被堵在了这里,咱就不要说大话了好吗。”流苏用眼瞟着他,似有讥讽之意。
蒙眬看出她在嘲笑自己,也不在意反而正色道:“你不相信就算了,在下告辞了。”
“哎哎,先别走。”流苏连忙拦住他。
“怎么,你想叫人?”蒙眬瞧向她。
“小气,看你一声就是要叫人吗,要是叫人还等这么半天?”流苏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想问你,你要救的人不应该在督帅府啊,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蒙眬也是有些懵圈:“论说应该在府衙监牢,可是我的兄弟说在督帅府,所以我才来这里的。”
“既然来了就要好好地查看一番。”流苏道:“你这样走了岂不可惜?”
她想留住蒙眬,让他去刺探府内虚实,一来可以牵制一部分离军的视线和战力,二来也可以为自己打掩护,让自己顺利偷取布防图。
“谁说我要救人呢?”蒙眬悻悻地道:“我是来劫人的。”
这次轮着流苏愣了问:“劫人,劫平城城主还是离国王爷?”
“劫他们干嘛,我劫的是慕国的人。”蒙眬侧眼看她。
“嗬,你到离国劫慕国的人,你还真是奇葩。”流苏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还未反应,蒙眬便一掌打了过来。
流苏有伤在身动作自然迟缓了不少,蒙眬这一掌奇快且准,流苏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呵呵,我说过,爷想到哪里,还没人能阻拦。”蒙眬扛起昏厥的流苏乐呵呵地道:“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妹妹我带你飞喽。”
他打开房门却傻了眼,惊的连忙退回又关上了房门。
门外轩成大喊:“笨贼,这房子又没有后窗户,你关上门又有何用?”
蒙眬一听忙四下打量,果真后面无窗,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声,看了看怀中的流苏,脸上不由现出来一丝狡黠的笑意。
他将门打开托了流苏走了出来,冲门前的轩铭嘿嘿一笑:“我手里有你们的人,抓我她死,放我她活。”
“哥,别听他乱说,这种形式下,他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来人将他拿下。”轩成便命人动手。
“哎,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我只要一用力她就活不成了。”蒙眬将手放在了流苏的脖子上,作势要掐下去。
“慢着。”轩铭连声阻止:“放了她,你走。”
“明白人。”蒙眬说着将怀中的流苏用力扔给了轩铭,“多谢了。”自己一个飞越窜上房顶,房上虽有积雪,他却健步如飞丝毫没有受到积雪的影响,片刻已无踪影。
轩铭连忙接住流苏,见她昏睡正浓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哥,你就这样放他走了?”轩成有些气急败坏地喊着,心有不甘地看着蒙眬跑去的方向。
“此人轻功了得,即使拦在了城门下,也挡不住他出城的趋势,随他去吧。”轩铭冲身后的离军道:“你们去东院巡视下,看看还有何情况。”
“唯。”一领队应着,带领其他离军离去。
轩铭将流苏放置床榻,对轩成道:“你怎么发现贼人在苏姑娘房中?”
“府内杂乱喧哗,我便起身观看,正看到他窜进苏姑娘房间,后见兵丁搜查被苏姑娘打发了,想必是被劫持,你既然来探视我便告诉你喽。”轩成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这贼一不偷东西,二不窃听兵事,却来劫持这么一个大活人,难道他是采花大盗?”
轩铭看了看轩成,又看了看床榻上的熟睡的流苏,不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