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义庄,远离龙城城,地处荒凉之地,此地只是一个放死人的地方,平时无人出入。
司颜迷迷糊糊地醒来,四周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味,双目被蒙破布掩口,浑身酸软无力,感觉自己身处一个狭窄之地,天气本就闷热,加上狭小的空间,让她感到了窒息。
她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记得自己在别馆房内不知不觉睡去,醒来便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方。
她想用力却浑身酸软。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什么人掳我到这里?司颜快速地想着:掳我来的目的是什么,离国未有认识之人,矛头必是为了公子。
突然眼前有了一丝亮光,似乎有人将上面盖的木板掀开,虽然发霉的味道严重,却让窒息的感觉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老实点,不听话扔你山上喂狼。”有人对她喝斥。
眼看不到,嘴不能说,手脚无力,司颜一时无措。
眼前一黑,木板又被盖上,一切又恢复了寂静,窒息与恐惧接踵而至。
那些人就似游魂一般,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无声无息不带一丝动静。
突然一阵响声,似是有人推门的声音,破烂的木门年久失修,一阵吱吱呀呀地乱叫后不在有任何动静,想来推门的人并没有进来。
那人立于房外喊道:“我来了。”
公子?司颜心想:这帮人掳我果真是为了她。一时不由心中大急,无奈却用不上力道,看似费了好大的劲,其实没弄出一点响动。
“既然不敢露面,恕我不奉陪了。”夜墨抬脚便要入内。
“慢着。”黑暗的停尸房内突然传出喊声:“想救人可以,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放了她。”
“什么问题?”夜墨道。
“此话需要近闻,你蒙眼进来。”那人甚是谨慎。
屋内走出两蒙面之人,随即蒙上了夜墨的双目带进屋内,一股刺鼻的腐尸气味扑面而来。
此地如此诡异,他们竟然选在这里,战争与死人打交道虽是常事,但平常还真没有这般接触过。
“我只想问你,王上的身体是否已是朽木之躯?”问话之人似乎并不想在这腐烂的死人堆里再呆下去,还未等夜墨站稳,便急不可待地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
此人的腔调嗓音虽故意变调,但那有些严重的鼻音夜墨却记得清楚,除了赫王西月轩敏,似乎并无旁人了。
夜墨并不说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故意道:“为何有这么多人对这个问题如此感兴趣?”
“谁,还有谁问过你?”西月轩敏连忙问,似乎有些吃惊,假声差点露馅。
“自然是王上身边的人,想必是关心王上吧,可是,既然关心就光明正大的问呗,为何这般偷偷摸摸?”夜墨又故意问道:“你又是王上什么人,问此事干嘛?”
此话出口心中却在替西月拓石感到悲凉,也不由感慨人生,不论你年轻时多么英雄霸气,老来老矣只是一杯黄土掩身!
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江山是后来人的江山。
西月轩敏被她这么一问,竟有些无措,支吾片刻对她喝道:“夜大人,你可知聪明之人为何命不长吗,那是因为他们太自以为是了。”随即冲黑暗中挥了挥手,自己向门外走去。
“可是我更明白,不讲信用之人死的更快。”夜墨虽未摘下蒙眼黑布,但似乎知道他们要杀人灭口,弯腰躲过黑暗中扑过来的几人,转身挡在了西月轩敏的面前道。
西月轩敏虽然知道她会武功,却没想到她的武功会如此的好,似乎被她惊到。
“已是将死之人,还敢这么狂妄。”西月轩敏抬手便是一拳,他是行伍出身,又怎惧怕夜墨?
“把司颜交出来,我便放你出去。”夜墨接住他的来拳,感觉力道刚猛,不敢再接第二拳,以听声变位法躲过了他的再次袭击。
夜墨与他们交手,立于门前虽未将蒙眼黑布扯下来,却始终没让他们走出去,西月轩敏见了心中一紧,他没有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这般难缠,在蒙眼的状态下,将他们堵在屋内之内无法动弹。
他是离国的王爷,跟西月拓石征战多年的勇士,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
他拔出了腰刀对夜墨道:“摘掉你的蒙眼黑布吧。”
他不在用假声,看来他不再顾及后果,要痛下杀手了。
“司颜在哪里?”夜墨摘掉了布条。
“她就在这些棺材中,你若是在火烧起时找到她,便能活命,找不到只能怪她的命不好。”西月轩敏拍了拍手,瞬时满天火箭如雨而下,一时间义庄被大火包围。
夜墨哪里再顾及西月轩敏,此时终于明白,他为何约在这荒凉的义庄相见,杀人灭口不留痕迹。
她快速地检查屋内每一口棺材,西月轩敏大笑着与几个手下走出破屋,身后的火势越发的大了。
“司颜,司颜。”夜墨绝望地喊着,她查看了屋中所有的棺材,却没找到司颜。
她虽看不上西月轩敏,却相信他在这件事上不会骗她,既然想杀人灭口,又何必说谎呢。
她不顾越来越大的火势,重新检查翻过的棺材,这次她查看的更为仔细。
在查看到屋内中间一具棺材时,发现底板似乎是活动的,她用力拉开底板,见司颜躺在里面,不由地欣喜若狂。连忙拿掉堵口的破布与蒙眼的布条。
“公子我没有力气,你快走吧。”司颜被浓烟呛的嘶哑着嗓子喊道。
“我不会丢下你的。”夜墨将她从棺材中拖出,此时房梁开始倒塌。
“快出去,屋子要塌了。”寒慕冲进来踢开了砸下来的横梁,拖着司颜与夜墨冲出了快被焚烧殆尽的尸房。
燥热的天气助长了火势,而风似乎也越来越大了,一时间火光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