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冷风高,晚上的风没了白天时的温度。
最近张路万分小心,想必是忌讳了夜墨那晚说的话。
无奈好人总是被坏人琢磨,预言终于实现了!
他被蒙住了眼睛,押到了哪里都不知道,心中暗骂夜墨乌鸦嘴,咒谁不行,偏偏让自己送死。
忐忑间,就听有人问他。
“老东西,问你话可要如实说,否则要了你的脑袋。”
隔着蒙眼的布片,张路都能感觉到那人冲他喊话时可恶的嘴脸,他连连点头称是,哪敢逾矩半分。
“老头,王上最近的身体怎样。”那人问。
张路暗想,夜墨果真没有说错,这些人是冲王上来的,可是,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何这般关心王上的健康?
“老东西,想死了是不,还不回答?”那人踹了他一脚,他不由踉跄了一下,感觉腰都快被踹断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按夜墨吩咐的去说。
张路把心一横哆嗦地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王上身体虚弱,一直依靠夜大人的针灸与汤药续命。”
“此话当真?”那人问。
“当真,当真,我一直从旁协助,观察的真切。”张路连忙道。
一时周围静了下来,偶尔有风吹过,树叶一阵乱响。
“你敢说谎话,我宰了你。”突然一人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
这个声音虽然是特意变了些腔调,但总是感觉很熟悉,却一时半会地想不起来。
“大爷饶命啊,我怎么敢乱说,求您放了我吧。”张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待他反应过来,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几只虫子在吟唱。
他仗着胆子挣脱了绳索,解开蒙眼的布片,见自己身处荒凉之地,夜风吹来,山林“哗哗”作响,突然一声猫头鹰的叫声,从远处传来。
“哎呀,我的娘哎!”张路吓的屁滚尿流地往山下奔去。
宫殿内,张路心怀忐忑地拿起一根银针,昨晚景象不由浮现眼前,那恶狠狠的且有几分熟悉的声音,让他心惊胆颤。
“张路你这是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今日不针疗了,你退下吧。”西月拓石半靠在床榻上心烦地道。。
张路被他一喝,手一抖银针掉在了地上,吓的他连忙伏地道:“王上恕罪,臣该死。”
“退下吧,看的我心烦。”西月拓石冲他挥挥手。
“王上如此烦躁,纵使奇珍异药,也调养不好身体,张路您去为王上熬药吧,我来为王上下针。”夜墨早已看出张路心神不宁,知道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怕他说漏了嘴丢了性命,借机将他支开了。
“夜大人,孤吃了有一个多月的汤药了吧,为何成效甚微?”西月拓石问道。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王上生性好斗,这病治不好了。”夜墨如实说道。
西月拓石早已习惯她的腔调也不生气,突然问夜墨:“你既然恨我,为何还要为我看病?”
“王上还真是健忘,是您威胁我为您诊治的,我何时愿意过?”夜墨查看着手中的银针不情愿地道。
“哈哈,好像是这样。”西月拓石大笑起来,突然他从榻上坐起身来,一把抓住夜墨拿银针的手沉声说道:“你想利用我的病情,掌握离国是不是?”
夜墨想过多种方法来刺激西月拓石,只是没想到他会看穿自己所做的一切。
面对西月拓石能洞察一切的双目,此时的她竟有些慌乱了。
“你认为,你知道了我的病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西月拓石双目似乎充满了血色,红红的甚是吓人:“说,你和西月轩羽勾结一起到底做了什么?”
他果真意识到了危机,可惜的是,纵使你原先再伟大,也经不住岁月的摧枯拉朽。
“王上果真是个多疑的人,不相信我也就算了,连自己的亲儿子也怀疑,难怪离国止步方行。”夜墨定住了心神,有意嘲讽道。
“你敢讥笑我?”西月拓石怒道。
这是他心头上的痛,回避还来不及,谁敢乱说?
“我无意冒犯王上,若王上怪罪,可以杀了我。”夜墨见话题成功引开,心中松了一口气,若是西月拓石一直追问她与西月轩羽之间的事,还真不好回答。
“哼,杀你还不容易,我说过,我要让你看到我踏平天启的那一天。”西月拓石松开了抓夜墨的手,站起身来喊道:“我要将桂启献这小儿踩在脚下,让他俯首称臣。”
夜墨听了不由冷冷一笑,缓缓地道:“王上总是选择性忘记,您忘了我说过,您有生之年看不到这一天了。”
“夜墨,你是逼我杀你吗?”西月拓石一抬手将榻前的长刀抽出指向了夜墨。
“父王,父王息怒。”西月轩羽大步走进殿中,向西月拓石行礼道:“夜大人是儿臣举荐的,她若得罪了父王,也是儿臣的错,请父王降罪儿臣吧,只要父王身体康泰。”
“你来作甚?”西月拓石放下了长刀,看着这个儿子,虽不是很喜欢,却也不讨厌,西月轩羽刚才的一席话,不由让他联想到夜墨说自己疑心太重,此时看轩羽倒是一副真心实意之容,不由心中长叹一声。
暗道:“我真的老了吗?”
“儿臣特意来宫中向父王请安,祝父王体态安康,带领离国走向辉煌。”西月轩羽施礼道。
夜墨听了忍不住嘴角一扬,暗骂: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真是拍的一手好马屁。
西月拓石也是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似乎忘了刚才自己还在怀疑这个儿子,并发狠要杀死眼前这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