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西月拓石斜靠在龙椅上,他已是强做欢颜。
殿上跪着西月轩成,一直未敢出声。
他将夜墨安置妥当后,这才在西月轩羽与西月轩铭的催促下,来向西月拓石请罪。
西月拓石伤势未愈,精神有些颓废,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轩成,本是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想要个女子也不为过。
只是这从牢狱里抢个天启女子,总是有些不成体统。
“十五,你五哥说的可是实情,你果真抢了那天启女子回去?”西月拓石斥责轩成。
“父王,五哥说的属实,儿子喜欢那女子,怎忍心看她受刑罚之痛,你就赏了儿子吧。”西月轩成跪地恳求西月拓石。
“哦,她什么也没有说吗?”西月拓石看了一眼一旁的西月轩政问道。
“是的父王,此女骨头硬的很,刑罚也没有撬开她的嘴。”西月轩政连忙回道。
“即如此,那就赏给十五吧。”
西月拓石似乎并不在意夜墨说不说,对于一个女子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老十五喜欢,赐给他也无妨。
“父王,此女如此顽强,留在十五弟身边不太安全,万一养好身子心怀不轨,伤到十五弟就不好了。”西月轩泽连忙道。
他绝不会让夜墨跟着十五,否则他的计划怎么开展。
“她是八哥和十四哥的救命恩人,怎会伤我性命,大哥你多虑了。”西月轩成有些不悦地道。
他生性高傲,加上西月拓石特别的宠他,对他那些哥哥讲话时,也是不加修饰。
“她从方行亲眼看到,我军击杀天启兵,她当时的眼神,已是充满了仇恨,这样的人还是提防为好。”西月轩敏在这方面似乎更倾向于西月轩泽,他道:“我同意大哥的说法,此女不杀但也不能留。”
“依你们的意思呢?”西月拓石问。
他看起来精神大不如以前,气力上有些赶不上了。
“驿馆旁有处别馆一直空闲,可以将她安置哪里,她何时想通,何时将她放出。”西月轩敏建议。
“我不同意,她救了八哥和十四哥,论功有赏,即便是天启罪臣,她是八哥掳获和我俘获的,完全可以将她赐予我或八哥,圈禁之罪于她不合。”西月轩成跪在地上不起,对西月拓石道:“求父王将她赐予儿子。”
“十五,她桀骜不驯,留在身边必是祸害,放于别馆派人监视岂不更好?”西月轩泽看似关心他,内心却另有打算。
西月轩成哪里肯听,性子甚是执拗。
“十五弟,大哥的建议不失为好法子,你也不要太过执拗。”西月轩羽接过了大哥轩泽的话。
他一向与轩铭兄弟走的近,可是对于夜墨,他自然不想放手,却又不能像西月轩成那样,明目张胆地向西月拓石要。
即如此,这西月轩泽的提议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即保住了夜墨性命,还不会被赐给西月轩成,虽限制了自由,但自己可经常去看看她。
“也好,就将她安置别馆,此女既然是老八掳来的,就让老八看管吧。”西月拓石此时显得很是疲乏,有些敷衍地道。
“父王让我来看管。”西月轩成连忙道。
“十五不许胡闹,等此女被驯服,再赐予你也不迟。”西月拓石挥了挥手,冲众人道:“我累了,都回去吧。”
西月轩成虽满心的不愿意,但也不敢太过执拗,只好同几位哥哥走出王宫。
夜墨便被安置在了别馆,虽说是别馆,却也比府邸小不到哪里去,只是平时没人去,显的幽静了一些,倒是一个休养生息的好住所。
夜墨已是奄奄一息,好像比被掳回时受得伤还要重,虽给她服了解药,但鼻息与脉搏微弱如丝,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躺在那里安静的如同死去。
张路看完摇摇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她怎么样,快说。”西月轩成喊道。
“是啊,大夫,你倒是说话啊?”西月轩铭也急道。
“我说了,四位王爷可不要杀我。”张医官弱弱地道。
西月轩成性情暴躁,听到这里大怒喝道:“休要废话,再不说我就剁了你。”他一抬手将腰刀拔出一半。
“一半喜一半忧。”张路连忙道。
“此话怎讲,喜从何来,忧从何来?”西月轩羽问道。
“喜的是,此女身上原先有两中毒无法同时解除,可现如今中了这丹魂之毒,竟然解了这两种毒。”张路道:“忧的是,毒虽解了,但旧伤未愈凭添新伤,由于剧毒侵蚀心脉,五脏六腑无一样完好,怕是凶多吉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西月轩成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喊道。
“十五弟。”轩铭拦住了轩成,问张路:“可还有法子?”
“除了药剂,就看她的求生欲望了。”张路回。
“什么意思?”西月轩成问。
“一般人在生死关头都会拼命求生,昏迷的人也是如此,只要她心存一丝活下去的信念,伤势便会慢慢好起来的,若心如死灰生无可恋,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张路诺诺地道。
“废话这么多,你医治不了我便杀了你。”
轩成将腰刀拔了出来,架在了他的脖项之上。
“她不会死的。”轩羽在一旁一直未讲话,此时才开口道。
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八哥你这么肯定?”轩成望着他。
“我虽不了解她,但从她极其忍耐的毅力上来看,她绝对会渡过此劫。”轩羽坚信地道。
轩铭听了也不由地点了点头,道:“她的确有让人惊叹的忍耐力。”
床榻之上夜墨无声地躺在那里,轩成握住她的手伤心地道:“你快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