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提到孩子，奥黛丽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刚才有只蚊子把儿子咬了，额头上起了个红点——”
“嗯，是该给他们准备蚊帐了。”
郑建国带着她进到屋里，五月底的首都初夏已经到来，虽然早晚温度还有些凉意，太阳升上来的中午，已经有了些许夏日感觉，理所当然的也就少不了各种蚊虫。
新的一天郑建国忙碌如常，拿着文件守着俩孩子看起，奥黛丽则拿着毛衣针和线团在使劲。
经过近乎十个月的练习，奥黛丽的注意力已经从郑建国和西恩以及卢卡身上，转移到了郑立桓和郑立恒两个娃上面，小衣服小帽子小袜子的，忙活到飞起。
而郑建国这边则没什么变化，实验室的负责人已经找到，只是还没去齐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体检，他也就没忙着召集过来，趁着难得的空闲时间去清理手上要审的稿件。
不过这温馨的感觉出现没多久，很快随着戈登出现而消失：“先生，白天鹅已经降落了，另外崔新田先生来了电话，说是有事儿想请您接一听一下。”
白天鹅每个周末来一次，这个已经成了定期的航班，只是这次过来的地方是波士顿，而不是之前的不列颠。
之所以会这样，还在于卡米尔和乔安娜搭乘挑战者号上了太空，白天鹅不用跑去不列颠带两人回来，于是直接从波士顿飞到了首都。
再加上由于临近六月放假，卢卡也面临着考试这个压力，之前就在电话中说了不会过来。
所以这次白天鹅的飞行任务，算得上是给一大家子送的补给，郑立桓兄妹俩的奶和其他时令水果蔬菜什么的外，也就是奥黛丽的透明质酸。
倒是崔新田的电话，让郑建国有些好奇，放下论文看过睡到香甜的儿女，起身跟着戈登到了电话边上，才拿起喂了声，便听崔新田声音传来：“建国学委，咱们中科院要组建南极科考队，院部那边正在收集建议什么的——”
崔新田说到最后话音拉长，郑建国便知道这是在问他有没有建议或者意见，亦或者要进去插一脚，当即开口道：“这个和咱们没啥关系，物理气象学和大气化学家的范畴，不过我听说那边出现了个臭氧空洞，既然要去考察下，天上和地下的都搞搞也不错。”
“好的，建国学委，另外咱们在中行的账户已经开完了——”
好似知道郑建国时间比较金贵，崔新田这次没再探寻，而是直接问了出来：“现在得按照财务要求，招两个财务人员，您有认识的人选吗？”
“你负责吧，按照单位要求。”
郑建国当然有认识的人选，郑秋花和佘正都比较适合，不过两人这会儿远在地球另一边，即便让她们过来怕也是不会乐意，见识过几千美元的大场面后，几十块的待遇两人绝对是看不上：“还有行政和保卫上的，提前让他们去体检，走单位的账——”
有鉴于郝汉才隐晦提过待遇问题，郑建国便没再想着把何成塞进保卫科里，于是连带着其他人选什么的，都让崔新田做了主，也就放下电话开始思考臭氧层破坏带来的好处。
上辈子里，郑建国对于臭氧层破坏的意义都是道听途说，从对人免疫系统上的皮肤眼睛开始，到对全球大气环境温室效应的提升，从地里种的各种农作物减产，到对海洋生态系统以及洋流的干扰，多种影响下会产生巨大的灾难，而且这种灾难一旦发生便是不可逆的。
但是这辈子里面，郑建国站在如今这个高度，去看待臭氧层破坏这件事，他发现表面上看是对环境的进一步认识，实际上却是唯一能终结未来美利坚霸权的机会！
因为人类会出于自身环境安全的担忧，去推动科学家找出臭氧层破坏的罪魁祸首，也就是这会儿遍布各种工业家用制冷剂佛利昂，确切的说是氟利昂氯氟烃（同听音），并借着全面禁止氯氟烃的机会，推动环保运动开始兴起。
出于正直正确和受困于高油价困扰两大主要原因，美利坚势必会借着庞大的科技储备和资金储备，在这上面一骑绝尘当先而去，妄想通过正直正确的正义大棒，来建立起世界新秩序。
这也就是郑建国记忆中，各种基于环保概念而诞生保护组织由来，并同时会被欧美大力吹捧的主要原因，并由此借助舆论机器来打击发展中国家形象，甚至以碳排放来增加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成本，从而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和利益。
这也是40年后，共和国为什么会提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同时以前所未有的魄力提前完成碳中和目标。
因为如果做不到，那么就会影响共和国在世界上的形象不说，还得被人以碳超标割韭菜，更会因环境恶劣增加治理和医疗成本，属于多维度的立体打击。
而如果做到这点，不说可以利用这套手段去打击对手，生存环境的改变也有益于身心健康不是？
至于用这套办法如何去终结美利坚霸权，郑建国这个时候也只有模糊的念头，那就是利用正直正确这个大势。
虽然念头模糊，郑建国却没有急着去刨根究底的想，因为时间还早，臭氧层空洞被破坏都没人发现来着，他也是在哈佛图书馆扫文献时，从1976年的报纸上看到被唤醒，才借着和大爷爷见面时秃噜了出来。
现在来看，自己说的已经引起了足够的重视？
郑建国有些打不准，他并不知道随着不列颠和曰本的外汇放开管制，美元霸权计划的保密级别在美利坚提到了最高级，而共和国也因着美利坚于上月正式提出星球大战计划，而重视起他同时提交的美元霸权计划来，以至于他交的实验室立项申请书虽然预算高达五千万美元，也是很快就通过了审批。
因为耗费巨大的星球大战计划，只是美元霸权计划中的子计划，如果美利坚真的执行起美元霸权计划，那么作为已经掌握了这项计划的共和国，就可以针对计划中的步骤进行布局。
比如美利坚要打压石油来切断苏维埃现金流，表面上看是波及的石油以及衍生品，实际上石油作为大众商品之一，其对现代工业产品有着最直接的影响，实体产业上的从采购运输到生产制造——
这些都是郑建国所不知道的，当然这不是说他没有想着通过该计划去捞取好处，这个计划就是他自己制定提出的，虽然会有补充计划以及修改，可大方向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就如降低油价这个目标。
油价下降谁最倒霉？
自然是石油公司，做空这些石油公司不好吗？
再不济，趁着油价低迷，买几家石油公司不好吗？
至于美利坚霸权——还有三十年时间去规划了？
郑建国脑海中悠悠闪过这个念头，旁边奥黛丽出现后面现好奇道：“亲爱的，出事儿了吗？”
“没有。”
飞快开口说过，郑建国发现奥黛丽优雅面颊上柳眉挑起，明白自己回答的有些快了，当即走到她面前探手环住了她的腰，开口道：“我放弃了一个去南极搞研究的机会，你也不想我抛下你和孩子，去南极待上几个月半年的吧？”
“当然不，我马上要离开了，咱们不能都离开，孩子们就没人照顾了。”
明亮的俏眼瞬间圆睁着说了，奥黛丽说完后又想起了什么，面现关切道：“这个研究很重要吗？”
“一般，因为只是常规考察项目，去那里拿着仪器设备看看天看看地，再找点冰雪大气什么的——”
郑建国当然不会说这次考察是冲着臭氧空洞去的，说了下常规考察项目糊弄过去后，环在她腰间的手正要下滑时旁边电话再次响起，奥黛丽已经柔声道：“手怎么不动了——”
“嗯，到时间了。”
瞥了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钻石表，郑建国的右手缓缓往下探了过去时，左手已经摸起了电话，就听里面传来了卡米尔的声音：“亲爱的——”
“嗯，亲爱的宝贝们，生日快乐。”
郑建国望着已经面现妩媚的奥黛丽缓缓靠近，他却不敢再招惹她的收回手捂住了话筒道：“这是通过休斯顿中心转播的，你不想让他们听到咱们的悄悄话吧？”
“我去开电视。”
缓缓说过的奥黛丽转身离去，郑建国便见她到门口叫进了戈登打开卫星接收机和电视，话筒里已经传来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声音：“我们爱你——”
“嗯，你们应该先向休斯顿中心的伙计们问好，大家好。”
耳听两人声音有些激动的郑建国开口打断她们的话，戈登已经在打开了卫星接收机和电视，上面随着正在连线中的提示出现，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在电话里开口说了起来：“嗨，休斯顿中心的伙计们，大家好——”
“嗯，尊敬的郑先生和亲爱的卡米尔小姐以及亲爱的乔安娜小姐，我是值班的负责人莱恩斯，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沟通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3分钟，27分钟后我们再上线——”
电话里传来了个中年的男声说到，郑建国面前的大电视上已经出现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画面，两人站在距离摄像机足有两米的地方，其中不知是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拿着个电话望来，他便开口道：“好的，莱恩斯先生，谢谢。”
“滴。”
随着一声提示音传来，郑建国便听卡米尔开口道：“亲爱的，你能看到我们吗？”
也许是信号传输差异问题，声音传过来后画面中的卡米尔才对着电话说了起来，郑建国听着话筒里没再有声音过来，便开口道：“能看到，就是有点延迟，你们今天过的怎么样？休息的还好吧？”
“休息的不好，我们梦到你了，很奇怪的感觉，而且这里没有想象中的好玩，外边的星空和地球虽然很漂亮，但是你知道的，除了好像没有变化的星空和地球外，我们就像是待在一个监狱里面——”
卡米尔的声音夹杂着些许不安，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她们对上太空的事儿太报以期望，想象下久居兰室不闻其香和久居鲍市不闻其臭的道理，就能明白想象越丰满现实越骨感：“哦，那你们没给宇航员们添麻烦吧？”
“没有，我们没事就拿着相机在舷窗上拍，还拍了些你会喜欢的照片。”
卡米尔声音中的变成了若有所指的时候，郑建国却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个事情：“亲爱的，你们应该知道按照保密条例，你们在上面拍的照片，是会在落地后被检查的吧？如果检查没有问题才会给到你们，我不希望有别人看到不应该看到的内容，你们应该知道我对这个事情比较在意，明白了吗？”
“噢——”
卡米尔一声恍然的应声传来，郑建国便见她对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你和亲爱的聊会，我去拿胶卷过来。”
“啊？”
乔安娜有些惊讶的接过了话筒，郑建国看到这里便对着话筒道：“乔安娜宝贝，生日快乐啊。”
“亲爱的，我爱你。”
不知为何乔安娜声带呜咽时，郑建国当即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嗯，你以后有大把时间爱我的，记得多拍点照片拿回来，到时候送给你的朋友们，卡米尔还有点小，你要起到做姐姐的责任。”
“当然，我会看好她的。”
随着画面中卡米尔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出现，乔安娜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咦，你把胶卷曝光了？”
“当然，亲爱的说这些胶卷会被检查的，不过咱们还可以拍下其他的。”
卡米尔有些小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见她拿着手上的东西到了镜头前，晃晃后发现是条没了任何内容的胶卷，电话里乔安娜开口道：“嗯，那这些的确是不方便被人看去。”
“航天飞机里可是还有监控的。”
看到这里的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当即冲着电话说了起来：“你们拍照片的时候避开设备控制面板按钮什么的，最好是只对着星空或者地球，这样可以避免到时候下来过不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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