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发问的记者数量明显有些下降,特别是其中一个亚裔面孔记者别有用的问出了关于两岸的问题,以至于旁边能再坚持自己问题的也就是些纯粹的娱乐八卦媒体。
不过郑建国却是抓住了对方话里的陷阱,农少山这件事情之所以让国内头疼,便是因为这货仗着美籍华人的身份,拿着双方的研究内容和最新进展当筹码来回横跳。
而国内老派人的想法又根本没当回事儿,所以郑建国是干脆的扔出了李森科事件来形容这货,当然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保留的了,反正他现在年轻,做什么都可以往年轻上面推:“第三个问题就回答你的了,前面我说过了,我对农少山有意见是他这个人在研究中弄虚作假,只是个人道德上的问题,而不是所谓的他什么身份。
另外如果这位记者朋友对我的研究有所关注的话,那么应该能知道在上个月的《科学》上面,刊登了篇名为《基于高温聚合酶的DNA链式反应扩增法》文章。
里面第一作者中有我和国内齐省医学院研究生陶野,以及来自于对面宝岛的钱韵嘉博士,据我所知钱韵嘉博士好像还是宝岛人,其人格魅力和科学素养比农少山不知高多少。
我个人认为这次合作研究者虽然来自于角度不同的两地,但是也代表了双方科研工作者在科学领域内的高度认可,更难得的是这次合作还结出了丰硕的果实。
而从这段时间我的感受来说,这次合作的成果在生物学科中意义重大,很可能会深远的改变这门学科,我认为这个成果很有可能会比我发现的幽门螺旋杆菌,更早的获得诺奖。”
被旁边记者问的是心中一紧,郑建国说完后便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不想她的另一边赵亮亮正瞪大了眼望来时,也就牵起卡米尔的手在安迪等人的护卫下离开,身后一片喧哗声:“这个是什么成果?”
“竟然能够拿到诺奖?”
“还是比郑的幽门螺旋杆菌更早的拿到?”
“郑,你和卡米尔——”
“别问了,三个问题回答完了——”
“还不赶快去发?”
随着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上了车离开,酒店门口的记者们顿时散去了大半,赵亮亮是才回过头来就见到双满是问号的眸子:“建国是说他还有个研究能获得诺奖?”
“那个研究我倒是知道,也知道他在和那边的钱韵嘉在研究,而且你的前任还想打消郑建国这个想法,可如果这个研究能够拿到诺奖,那对咱们的意义可是堪称重大了——”
小心的措着辞,赵亮亮对于学术上的事情是通了九窍的一窍不通,可他的工作就决定了对于外事方面上的高敏感性,所以郑建国点出这个研究里面的重点后,他当即就明白过来这个研究成果里的积极意义可是史无前例的,与这个相比李丽君都不算什么了。
而如果这个成果拿了诺奖,那么就是国内满意,宝岛满意,欧美也满意的皆大欢喜了?
可诺奖并不是那么好拿的吧?
赵亮亮和王秘四眼相望的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三百多米外正远去的车上,郑建国也在望着窗外高楼大厦的五光十色,想着这个问题:“不知道PCR技术能不能拿到诺奖?”
上辈子里,郑建国只是听说过这个PCR技术,具体的有没有拿到诺奖,也是没什么念头,只是考虑到自己的人类基因组计划,都是因为这个技术出现才变成了可能,那么以人类基因组计划的体量来说,拿个诺奖应该是没问题的?
当然,郑建国心里是拿不准,所以他在拿到了仅次于诺奖的拉斯克奖后,便想起了未来两岸是逐渐缓和下来还开展了经贸往来的。
而传说中的诺奖又是以正直正确为主,便感觉可以借着两岸三地(两岸和美利坚)所赋予的特殊光环,来推动这个研究去拿诺奖,顺便再为这个研究的成果热循环仪进行宣传下。
如果成了,那就是拿了诺奖,增加了自己在专业领域内的地位,其次是自己即便不回国,那么有着同样诺奖头衔的陶野,也能肩负起国内生物学上的高度,再往下便是架起两地科学家交流的桥梁,以达到提前促进关系缓和的目的,一石三鸟。
娘希匹的这个诺奖太难拿了!
饶是已经向着诺奖迈出了一大步的拿到了拉斯克奖,郑建国这会儿想起诺奖时都有些恨的牙痒痒,好在这会儿不说人类基因组计划已经宣布启动,后座上可还坐着俩妹子了:“泰勒女士说什么时候来接你们了吗?”
“没有,咱们吃过牛排后,上楼顶看纽约的夜景怎么样?”
卡米尔飞快摇起头的时候,旁边的乔安娜却是眼睛一亮:“要不,咱们仨到楼顶上去吃牛排?”
“咦,还是乔安娜你会玩——”
诧异的从后视镜中看了眼乔安娜,郑建国便感觉她的提议才是棒棒哒:“那咱们就去楼顶上吃饭,到时候顶层是直升机坪,倒数第二层建个烛光餐厅,第三层才是观光层,第二层里卖的全部是由曰本进口来的那个和牛牛排,收费每位三千美元——”
“三千美元?那太贵了——”
听到郑建国的想法,先是面现好奇的卡米尔是在听清楚收费后感觉牙都疼了:“这不是在吃钱吗?”
“和牛牛排好吃吗?”
郑建国瞥了眼后视镜中的卡米尔,不想乔安娜正拿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望来,不禁鬼使神差的冲着对方挤了下右眼,继续说了起来:“然后看着就在脚下的纽约,罗曼蒂克的摆上些花了玫瑰了,你以为纽约的有钱人很少吗?”
“不,纽约是美利坚有钱人最多的地方,看看曼哈顿的房价就知道了,随便一间就是百万级别,普通人十辈子也攒不出来——”
好似没看到郑建国的小动作,卡米尔摇了摇头说到,便见乔安娜跟着开口道:“这倒是真的,有钱的人多,没钱的人更多,不过曼哈顿上东区这里没钱人少,按你的说法,倒是应该能够赚钱,还会赚不少。”
“郑,你现在不是赚了钱吗?怎么想的还是怎么赚钱?”
卡米尔陡然坐直了身子趴在正副驾驶的座位间,郑建国却是被她这个问题问的笑了起来:“你知道赚钱,实际上是种让人去成长的过程吗?没钱的人,只能去用自己的能力换取,这个能力包括智商和身体这个天赋,也包括后天学习获得的技能,司机厨师电工业务员这些。
而有钱人为了去变的更有钱,则就需要比没钱的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你从没有到月薪两千很简单,随便有点技术性的职业都能达到。
但是你如果想从两千到五千,则需要在本职工作中干到更出色,也就是比其他同岗位上的人,付出更多的精力来换取,付出的通常是时间。
但是从五千块往上到月薪一万,这就不是付出就一定会拥有的,这需要在你努力之外还要拥有一定的运气。
而从一万以上,则就需要你拥有敏锐的商业嗅觉和一定的组织协调能力,可绝大多数普通人都达不到这个程度,所以这也是有钱人的数量那么少的原因。
至于再往上的月入十万,达到这个标准的只能是拥有稳定而富裕的家庭才能做到,比如父母都是没有助学贷款要还的医生阶层——”
“那么你呢,郑?”
依旧趴在两个座位中间面现好奇,卡米尔便见郑建国瞅了瞅自己咧开了嘴角笑的那叫个灿烂:“我,我这样的百年出现不了一个,你以前听说过有人20岁前拿到了拉斯克奖吗?”
“噢,也是!你不是普通人——”
卡米尔眨了眨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过时,语气陡变:“那你感觉我这样的,多少年出现一个?”
“你啊,我感觉三十年出现一个?”
想起卡米尔的童星出身,郑建国脑海中却又飘过另一个甜美的面孔,不想他声音落下就见卡米尔开口道:“错了,漂亮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有,十年一个已经很夸张了,你看《初吻》的苏菲·玛索,在你之前登上时代封面的戴安·莲恩,《出租车司机》的朱迪·福斯特,还有《苔丝》的娜塔莎·金斯基,娜塔莎在15岁就和那个导演同居到现在才拍了《苔丝》——”
好似在证明郑建国的说法是错误的,卡米尔坐下后飞快的数了遍目前最红的几个女星,只是传进前面副驾驶上的郑建国耳朵里时,他才第一次发现她内心竟然会感到焦躁,脑海中闪过最近看过的这些女星的报道,直接忽略了卡米尔最后说的话:“娜塔莎·金斯基就不说了——”
“为什么不说?她不是很漂亮吗?”
卡米尔瞬间瞪大了眼睛,她内心深处是想和郑建国在一起的,只是出于女孩内心的矜持和为了避免给他带去更多的麻烦,才没有在私下里进一步的动作,这时听到郑建国要跳过带给她最大压力的劲敌,当即就不乐意了:“你说说她。”
“你见过涩情片演员能拿到奥斯卡的吗?”
对于娜塔莎·金斯基,郑建国也是少有记住的几个欧美女星,当然记住的原因也是和卡米尔一样,都是上辈子里八十年代挂历上的常客,各大印刷公司的聚宝盆,常年霸占各种影视画报封面的当红女星。
只是这位娜塔莎的主场在欧洲,卡米尔的地盘则是在美国,当然这辈子自打郑建国知道两人以来,特别是接触到了卡米尔后,他才发现两人的经历是截然不同。
卡米尔是单亲家庭,娜塔莎则是叛逆到独特立行,14岁便在夜总会当舞女,后来更是出演过涩情电影,直到被导演博兰斯级看中随之同居,最终在今年的《苔丝》中大放异彩。
如果说卡米尔是养在温室里的牡丹,那么娜塔莎则是历经风霜雪雨的白梅,这在郑建国来看就知道哪个不好惹了,而且还有些东西他当着旁边的乔安娜不方便说,这种依靠出卖青春上位的演员,在好莱坞是极其少见的。
这不是说郑建国高看好莱坞一眼,娱乐圈里是个什么样子他以前不知道,自从来了美利坚后在报纸上是看的多了,出卖肉体从导演里换角色和找个制片人换资源是很平常的事情,这种消息在纽约连邮报的缝隙都上不去。
而郑建国用到的词汇是出卖青春,从15岁跟着导演博兰斯级,直到20岁的时候才拿到想要的角色,这俩在他看来都是狠人,一个玩了五年一个熬了五年,如果心里没点问题那猪都会飞了。
而出演过涩情片的想要拿奥斯卡,郑建国感觉还不如让猪飞来的现实,所以这也是郑建国拿来搪塞卡米尔的理由:“苏菲玛索则是比较有地域特征,难以摆脱地域标签的束缚成为世界级的演员,戴安·莲恩眼眉太宽,朱迪·福斯特和你一样都是童星出身,但她的脸型不符合人们的欣赏标准——”
“那你感觉她长的怎么样?”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卡米尔嘴角是翘了起来,面上也写满了算你识相的样子,便见郑建国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一般?没你漂亮——”
“哈哈,谢谢你。”
抑制不住的嘴角笑开,卡米尔面色微红的瞅着郑建国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帝国大厦的门口,于是在郑建国打开门下了车时,没想到是老约翰直接叫住了她:“卡米尔小姐,这里有位你的粉丝,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一晚上了——”
“你,你好,你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很喜欢你——”
卡米尔顺着老约翰的手望去时,便见到个黑发黑眸的十几岁女孩满脸忐忑的拿着笔记本和笔,只是那双眸子一会落在自己身上,一会又落在了乔安娜的身上,不禁探手接过了笔和笔记本,面带探寻的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菲比·凯茨,你能写祝我快乐吗?”
女孩明显有些激动的脸上充满了红润,只是在看到出现在旁边的郑建国后突然用普通话说道:“你好,郑建国,我妈妈说她很高兴你能获得拉斯克奖,打破了没有中国人获奖的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