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0美元，那是便宜了不少。」
古莱面现惊异的说到，杨蕾看到这里也明白这嫂子肯定是心动了，不过碍于几人的身家不舍得而以：「不过这是最好的价格，郑建国给奥黛丽用的那种，一般的价格在2000美元左右，还有便宜的能到1000美元，省着点用能用三四个月，现在他好像也在研究生产这种玩意的技术——」
「1000美元也是够贵了。」
古莱颇感心动后却知道这个数字也不是自己能承受的，1000美元现在能换差不多10000人民币，即便按照4个月120天计算好了，一天下来也有八九十块钱，她一个月工资才两百多块来着，于是注意力转移：「你现在给建国搞这个生意？」
「没有，原本想搞大飞机来着，结果白忙活一场——」
杨蕾放下啃到干净的羊排，古莱便给她拿了瓶健力宝，杨蕾接过后开口道：「谢谢嫂子，现在注册了个石油化工公司，准备搞页岩油开采技术，如果这个技术能突破，现在那些不值钱的油井就都能变大钱了。」
「咦，月球上不是有那个什么能源吗？建国还在搞石油？」
古莱说起不知从哪看到的消息，杨蕾也就露出个灿烂笑容，看着进来的郝运坐下，拿了个羊排给他后开口道：「是氦3，先前开会时我也问过你这个问题，他说这个技术连实验室都没出，距离商业应用的开发更远，目前和未来几十年依旧是以化石能源为主，所以现在一边搞这个一边还和地质研究所搞石油气勘探，他还想和苏维埃搞个石油管道过来——」
「这个——」
古莱面现诧异的才要开口，旁边李东升接口道：「咱们的油还在出口了，他搞苏维埃的石油来做什么？转卖吗？」
「你说~」
杨蕾转头看向了郝运，桌子上的视线便都落在了他身上，于是郝运面对着这几个哥哥嫂子，缓缓开口道：「建国已经拿下了西伯利亚的过境权，不过目前这个消息还没公布，他正在收购美利坚的环球航空，准备在收购完成后再公布。」
「建国认为随着咱们的经济发展，未来5到10年后咱们会成为石油进口国，而等到咱们完成四个现代化的建设，也就是10到20年后，将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石油进口国。」
「所以，建国准备和苏维埃签个长期的石油协议，以五年或者十年为单位，为了避免牵扯到政治方面，才决定以私人的名义进行合作。」
随着郝运的话音落下，桌子上陷入了沉寂，李东升和赵远一以及杨钢正对视过，古莱正想着怎么化解这个尴尬，包间的房门被人推开，服务员端了两份烤串进来，于是她便招呼起杨蕾：「唉，这个香烤脆骨好，杨蕾你尝尝——」
有了这个打岔，李东升也从几人脸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飞快开口道：「那他这个想法，我感觉得有别的东西，老毛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杨钢挑了挑眉头，开口接上道：「米哈伊尔算的上年轻，要是没什么意外，五年十年的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从前段时间的会来说，他的思想有异于之前任何一位领导——」
眼看这几个哥哥还在踌躇考量，杨蕾想也没想的便开口道：「这是苏维埃要改革了，和咱们当初建国组建的建国公司一样，现在他做的这些，也是为了提前布局，这些你们都看不出来？」
「大棚，过境航线，现在是石油管道了？」
当李东升和赵远一等人齐齐想到这点时，远在地球另一端的纽约曼哈顿帝国大厦套房里，郑建国也正对着电话说到石油管道：「石油管道只是通向共和国的部分，另外我还打算签个由苏维埃通向东德的油气管道，如果真的能够谈下来自然是最好，可即便失败也
只会损失点钱财，这样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加速计划的推进——」
「这样不会养虎为患吗？」
电话里的大爷爷声音有些低沉，郑建国神情却没什么异样，瞅着透过巨大玻璃窗照进屋内的朝阳，开口道：「不会，老虎养大了的确容易伤人，但是猫再大也只会留个牙印和挠痕，更别说现在还是个病猫——」
「你说他们是病猫？」
电话里的大爷爷嗓门抬高了两个分贝时，郑建国也就知道先前秃噜的太随意了，于是考虑到老人的身体，也就开口道：「他们在才过去的会议上自己给自己拔了牙，现在已经没了牙的老虎，这代表着他们放弃了最强大的武器，来维护自身安全。」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还是能再把牙齿给装上的，所以现在不能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相反要让他们感受到安全才行，如此他们才会给咱们当个好老师。」
「既然你做了决定，我休息了。」
电话里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便拿着电话在手里敲了敲，石油管道这个事儿还是他又拍了脑袋的结果，当然目前来说最要紧的是关于环球航空收购，苏维埃那边可打不准什么时候就报出来了，如果他的航空公司还没搞定，那会让米哈伊尔不爽的，你连航空公司都没有就跑来谈过境的费用？
这么想过，郑建国放下电话端起咖啡，瞅着大约翰道：「环球航空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大约翰飞快探手进了怀里，摸出个小本本打开道：「环球航空还找了德州航空当白衣骑士，德州航空给出的报价是25美元每股，飞行员集体降薪30%，机师集体降薪20%，空乘降薪35%。」
「伊坎给出的报价是24美元每股，飞行员集体降薪27%，机师集体降薪20%，空乘降薪35%，但是德州航空前年在收购洲际航空后将其破产，造成了大量员工失业。」
「所以，我认为三大工会可能会基于员工利益着想，会在董事会表决上行使一票否决权，来反对德州航空的收购，转而支持伊坎的报价。」
「我想在董事会表决大会前24号再提出交易条件，25美元每股，飞行员降薪25%，机师集体降薪15%，空乘降薪30%。」
「24号，还有三天——」
郑建国看了眼腕表上的日历，接着抬头发现大约翰收起了小本本，便双手交织在一起开口道：「你没想过把管理层的待遇砍一半下来吗？我想这肯定会受到工会们的欢迎，至于现有管理制度下，把最高的开了后，可以让副手去拿着副手的工资主持工作。」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美利坚最强大的组织就是工会，而在业务量排名第二，营收却倒数第二的环球航空里，以飞行员和机师以及空乘组成的三个工会，就成为了公司里凌驾于管理层和董事会上的组织，在董事会上都拥有一票否决权。
所以，当公司里面涉及到股权交易时，最麻烦的并不是股东和管理层，哪怕作为股东和管理层请来的白衣骑士，也必须要得到工会的支持，但由于德州航空之前把洲际航空破产的前车之鉴，即便到时其报价远远高于伊坎，却依旧会面临工会的否决。
否则股票被股东们卖钱，员工们降的工资虽然少了点，可如果几个月后便要失业，这是个正常人都会知道如何选择。
于是，大约翰便针对目前双方的报价调整了其策略，却出于为了避免陷入拉锯的幺蛾子，决定在表决大会前，甚至是现场给出报价，以达到利益最大化的目的。
但是，即便大约翰作为哈佛商学院的dba，也因着灯下黑的心理而忽略了目前环球航空之所以落到这个困境，坐拥全美第二大的机队航线却运营成了倒数第二的原因——也就是其管理层的严重失职。
诚然，郑建国也知道可能是他私有化的想法，导致大约翰压根就没想着去拿要被开掉的管理层当筹码，毕竟在市场上回收全部股份后这些人肯定要被开掉，现在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去收购，毕竟这可是现有的管理层，他们虽然无法决定股东们和工会的意志，搞点幺蛾子捣下乱什么的却没半点问题。
不过，大约翰却感觉到这么做，应该是有别的想法：「您想破坏他们的交易？！」
「是的，我想挑起管理层和工会的对立，最好让工会组织停工，这样环球航空的股票就会下跌，去年营收倒数第二今年还出现了大规模的停工，到时才是咱们出手的时候。」
郑建国忽然对航线的事儿并不急了，诚然他能够凭借吃独食的那条航线赚点钱，可与环球航空这种体量的航空公司运营成本相比，那点钱在未来简直连个零头都算不上，哪怕他即便再让飞机绕着苏维埃飞现在的航线，其在石油价格将会被打压的未来，也有着比那个航线还强大的竞争力。
大不了郑建国少赚点，当然这在未来会手握石油公司海运船队公路车队之外，再补上最后的航空机队短板，到时他的物流帝国才算初具雏形，凭借这个海陆空三位一体的体系，任何公司都不会是他的竞争对手。
而之所以会有这个底气，便是因为要下跌的油价，郑建国虽然没有管理过航空公司，却凭借坐了几年的白天鹅算出了大致成本：「人力才排到飞机和航线这些固定资产之后，到时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开掉以管理层为代表的失职人员，也省的到时再让他们占到黄金降落伞的便宜了——」
大约翰再次感受到了郑建国与众不同的思考方式，飞快掏出小本本记下这个初衷，面现正色的开口道：「我想咱们可以给工会个兜底协议——」
知道这是在委婉提醒自己如此做会得罪工会，郑建国便没再多说的点点头，正要开口桌子上的电话跳起，他便探手摸了起来，还没开口便听马修打了个哈欠的嗓门：「啊哈，怎么没动静？掉线了？」
「没有掉线，我只是在等你打完哈欠，你今天起的还挺早啊，9点就爬起来了？」
郑建国说着靠在老板椅上，大约翰便上前端起咖啡壶给他的杯子续杯，郑建国就听马修又打了个哈欠，才有声音过来：「我怎么可能会起这么早，西科斯基的卡肯想约你晚上吃个饭——」
「晚上要回nasa，饭就不吃了，什么事儿？」
郑建国心中泛起了个念头后问过，果然就听马修清了清嗓子，语气低沉道：「白鹰3号坠机的调查报告出来了，是尾部螺旋桨传动轴断裂导致事故的发生，他们准备赔偿这次事故的全部损失，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
「哦，你认为我差那点钱吗？」
即便之前有了许多迹象显示这个结果，郑建国听到后还是感觉到了后怕和恐惧，甚至恶毒点去想如果不是把阿曼达叫回来，才让她顶替自己全家一半人上了那架飞机，现在就是要么自己带着老婆孩子凉凉，要么就是杜小妹和郑富贵带着管家们丧生，这都是他连想像下都要头皮发炸的画面：「你知道那原本是我要搭乘的飞机吗？」
「这个，郑，这就是我想让你们聊聊的原因——」
马修语气中多了股淡淡的忧伤时，郑建国到也没想太多，飞快开口道：「三个条件，第一是把那个生产出事故轴承的负责人和责任人资料给我，能生产出不合格产品就说明他们是在草菅人命；第二个是现有白鹰直升机全部全方位探伤检测，包括备品备件；第三个条件是八折购买资格，我要看到他们的诚意；否则就等我向他们索取精神抚慰金好了。」
「ok，我想他们不会想听到你准备索取多少精神抚慰金的，等我消息。」
马修连个磕绊也没打的声音传来后消失，郑建国放下电话后端起了咖啡，喝了口瞅着大约翰道：「我想为阿曼达讨回她应有的公道。」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躬身致意：「当然，先生。」
眨了眨眼，郑建国露出了仔细打量模样，接着发现大约翰再次躬身致意，正要开口面前的卫星电话跳起，他便拿起后接了，很快对面传来了斯宾塞的声音：「亲爱的，先前我接到了不列颠国防公司的电话，劳斯莱斯造好了，我想很快你就能在上面欣赏王妃之翼了，只是查尔斯好像有些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