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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氓的办事效率非常高,北苏府中发生的事情,不过半日的功夫,他便将北苏府中发生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么说来,洪焘已死”
牛氓袒露着胸膛,在其身后,有隐卫为其用药水擦拭伤口,这是不久前在红袖坊与一线天山贼厮杀留下的。
他本不通武艺,身上所有本领,皆为加入隐卫之后学,功底尚薄,能够从数十名山贼从杀出,已经实属难得了。
“是,统领大人”
牛氓面前那黑衣隐卫抱拳沉声道。
“动用隐鸽,让大人第一时间知道这事”
牛氓眼中闪过一抹精芒,沉声道。
“是”
那黑衣隐卫闻言,当即抱拳离去。
隐鸽,乃是隐卫从精心饲养训练的信鸽中挑选出来的极品,每一只都是无价之宝,速度是正常信鸽的双倍多。
两日之后,晌午时分,身处苏林河河畔军营中的余生,正躺在训练场中一处小坡上惬意地晒着太阳。
“少爷,北苏府来了消息”
木禾从远处急步走来,在其右肩膀上有一只信鸽如人一般左顾右盼,好奇地看着四周,时不时地整理一下羽毛。
“哦”
余生起身,对着木禾肩膀上那信鸽一招手,而后便见那信鸽扑腾几下翅膀,来到余生手心。
“西凉府府主命丧洪焘之手,洪焘已死”
余生从信鸽腿上取下小竹筒,展开里面的白纸,粗略看了一眼,不由微微一愣,随后又看了一遍:“西凉府府主命丧洪焘之手,洪焘已死”。
“老木,你来看看”
而后余生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底的激动,将白纸递给木禾,同时从腰间取下水囊,放到那信鸽面前,倒到掌心。
那信鸽轻轻饮了几下余生掌心的水,而后对着余生叫唤了几声,便腾空而去,落下几片鸽毛……
“这,这……”
木禾看罢余生递给他的白纸,不由面露激动之色:“少爷,我们……”。
“让隐卫传令枫林十八骑,我要今晚就看到他们”
余生仰天看着炙热的阳光,享受着它的光与热。
“十八骑”!
木禾闻言,不由一愣,而后连忙应下:“是”。
是夜,余生刚刚在吃晚饭,突然大地震动,远处传来隆隆之声。
“什么声音”
“为什么大地为震”
……
军营中众多正在生烟灶饭的东林府将士,同样感受到地面的震动,纷纷起身,面露惊恐与茫然看向各自的伍长。
“来了”
余生放下手中碗筷,走出营帐,天际处一抹金色的余晖洒落到东林府军营之中,照在余生的半面脸颊上,同样也照在地平线处那团火焰身上。
火红的盔甲,火红的战马,在这金色余晖下,他们化作一条火龙,在金与红的光芒中一骑绝尘。
“吁”
片刻的功夫,那团火一般的身影停在军营门外,直到此刻,军营中那些将士方才看清这些人的衣着。
“是他们”
“是枫林十八骑”
军营中有枫林城老兵,当即惊呼一声,他曾参加过那次枫林城保卫战,看过枫林十八骑以十八人之力,追着马福力数千人锤。
“枫林十八骑”?
有人老兵认出枫林十八骑,自然也有新兵一脸疑惑,看向那些老兵。
“属下参加主公”
那火红的头盔下传出整齐划一的沉喝,如雷鸣,声震四野,随后枫林十八骑同时右拳锤左胸,这是余生教他们的。
一开始他们每次看到自己,都是习惯性下跪,余生在想,如果疆场厮杀,这些人见自己一次跪一次,说不定因为反应不及时,会把性命丢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
不如把下跪换成右拳锤胸,遇到突发事件,还能快速拔刀。
“进来吧”
余生微微点头,看向枫林十八骑:“用完晚餐,便随我出发”。
“是”
那十八骑兵,同时沉喝一声,而后牵着自己的战马,踏着铿锵的步伐,走进军营,而后走到军营一处空旷地,默默取下战马上准备的干粮,饮用水,先喂马,然后自己再吃。
在其不远处的众东林府将士,一边吃着晚饭,一边看着枫林十八骑,小声议论着。
“老哥,他们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有新兵蛋子看着身侧的那名枫林城老兵,嘟囔一声:“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银枪蜡头”。
“嘘,小声点”
那枫林城老兵闻言,当即瞪了一眼那名新兵蛋子,如果不是这新兵跟自己关系不错,就冲他这句话,自己说不定都会锤他一顿。
军营之中,逞强斗勇乃是常事,这不,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有几名军营中的东林府将士端着大碗走过去,碗中盛满了凉水。
“兄弟,来,喝一碗”
其中一名壮汉,把手中大碗递给面前的枫林十八骑士兵。
那枫林十八骑士兵抬头淡淡看了一眼那壮汉,藏在头盔面具下的面容令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不用,谢谢”。
“嗨,兄弟,这马不错”
另外一名军营中的东林府士兵看着那些体型彪壮的战马,不由上前摸了一下马背。
“嘭”
那东林府士兵刚刚说完,便感觉自己眼前一黑,随后身子一轻,而后便没了知觉。
夕阳之下,一名枫林十八骑面具之下的眼神淡漠无比,瞥了一眼,那被自己扔出去的东林府士兵,而后缓缓转身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战马,如抚摸爱人一般。
军营之中,原本嘈杂的声音,突然为之一静,所有军营中东林府将士,都放下手中碗筷,看向那昏迷在地的东林府将士,而后看向枫林十八骑。
“你们什么意思”
有新晋千夫长起身,走到枫林十八骑不远处,冷冷盯着枫林十八骑。
“你有意见”?
数名正在吃着干粮的枫林十八骑,将干粮放好,而后缓缓走到那千夫长面前,面具之下的眼神带着冰冷与无情。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那千夫长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枫林十八骑,为其气势所摄,不由头皮发麻,暗暗吞了吞口水,但是一想到身后数千双眼睛盯着自己,自己不能怂,一怂以后还怎么带兵。
“解释”?
那枫林十八骑轻笑一声,而后拔出腰间佩刀,看向那名千夫长:“我们十八骑,只用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