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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一翻白眼,瞅了一眼皮特,不屑的说道,靠,那关我鸟事啊!那照你的逻辑,几千年前咱们还都是一个省的呢,是不是全国人民都是我老乡啊?那我这一天到晚的得浪费多少眼泪啊?
皮特一愣,不解的问道,眼泪?哈玩意啊?
我呸,没文化,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都不知道啊?
皮特无奈的笑了,把手一摊,嘴一撇,调侃道,是啊,是啊,我们都没有文化,多可怕啊!不过,诺曼啊,你小子最近好像真的有长劲哎,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是看了什么秘笈吗?
诺曼嘿嘿的笑了,双手一抱膀,说道,那当然了,《论个人的文化修养》,知道不?你能看懂不?小样,吓死你。
皮特乐出声来了,拍着巴掌问道,是不是前段时间咱们俩在龙岗地毯上花了7块钱买的那本书啊?
诺曼一挺肚子,说道,是啊,咋了?
高人啊,还是你诺曼厉害,非同一般的厉害啊!算了,不和你聊了,我还一大堆事要忙呢,且得等一会儿呢!喂,诺曼,你忙完了?皮特一边说一边去旁边把刚刚带来的样品箱抱到了桌子上。
我早忙完了,这不是等你的吗?诺曼又白了他一眼,一脸的那种你小子怎么这么的不解风情呢。
真是个好孩子,我得谢谢你喽,放心,我加快速度。皮特腾出一只手来向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诺曼过来照皮特背上来了一锤,然后一溜烟跑到旁边的一台电脑玩了起来,皮特手摩挲着背哎呦了一声,恨恨的说道,你等着。
看到皮特要整理样品,我连忙从桌子上的文件架里拿出一把刻刀,走了过去,“哧溜哧溜”两下把纸箱的胶带划开,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有四个单独包装的样品,分别用保利龙包裹着,在两个样品之间的空隙里还塞着一些珍珠棉和几张厚厚的报纸。
皮特小心翼翼的把样品捧出来放到桌子上,把报纸打开,丢在一边,然后接过我手里的刻刀,轻轻的割开缠绕的透明胶带,剥开气泡袋,里面还有一层珍珠棉,慢慢的把珍珠棉提起来,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不过上面还套着一个打了孔的透明pp袋。
这是一个玛丽莲梦露的最经典形象的雕塑,就是电影《七年之痒》里的那个被后世的电影人无数次模仿的镜头:玛丽莲.梦露曲腿翘臀,双手摁住下身随风飘起的裙子,脸露娇羞之色,双眼春意盎然,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我记得这个产品,这就是当初我在龙华面试的时候,戴维让我翻译时候用到的那尊雕像,是的,没错,就是这个,区别是当时的产品没有底座,现在安装了一个底座,特别是当初邮件里强调的那颗痣的内容,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皮特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白色的不干胶标贴纸和一个笔记本,根据pp袋上的产品编号,在笔记本上找到了这款产品的资料,在贴纸上依次填写了产品名称,编号,尺寸,重量,日期,供应商和第几次打样等细节。他写完之后,又把笔记本给我,让我给核对一次,确定无误后“啪”一下就贴到了样品的底座上,然后把pp袋上面的产品标签揭了下来,丢到垃圾桶里。
忽然桌子上的电话响起,皮特赶忙起身去接电话,我便依葫芦画瓢的拿起笔记本,根据索引查询了一下,迅速的把剩下的一个白雪公主的水晶球,一个别墅的小花园都给完成了,不过没有敢贴到底座上,毕竟我不能确定是否正确,而且咱是初来乍到,最好还是等皮特确认再贴为好。
皮特放下电话,过来后,看到我已经弄好了两个,正在打开最后一个松鼠灯座的包装,赶忙过来笑着说:行啊,阿瑟,手脚够快的,谢谢了!
我忙说,皮特,您别客气,您先看看我做得对不对?皮特扫了一眼,直接撕了下来贴到了底座上,然后过来和我一起弄灯座品,趁着皮特这会儿空闲,我就问他:皮特,请问这些样品都是树脂做的吧?
是的,咱们公司大部分产品都是树脂的,哎呦,行啊,阿瑟,你连这个都知道,之前做过?
呵呵呵,我哪里懂这个啊,就是之前在一家树脂厂呆过几天,知道了这个单词而已,其他的真的是一点都不懂。我赶忙解释道,说句心里话,我是实话实说,我确实只在石岩名杰工艺品厂呆了几天而已。
不过我这么费力的解释,就是怕这话到了皮特的耳朵里,让他以为我谦虚呢,如果他认为我之前在此行业呆过呢,那肯定对我就不会那么友好了,这是很自然的事。而且他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教我了,那不是惹了大麻烦了吗,所以赶快把之前在名杰厂的情况一一道来,说给他听。
奥,这样式啊,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的选择是对的。
呵呵呵,来之前我还有点狐疑,担心自己做不好,怕适应不了新公司,可是今天遇到了您,我想肯定没有问题的。
我,咋了?就让你开始有信心了?
皮特,虽然今天和您是第一次见面,可是我觉得您和我之前遇到的人都不大一样,说实话,您一看就是个很有经验的人,在我之前工作的一年里,有经验的人对我们这些新手都是颐指气使。
我们想学点东西,不但不教我们,还处处防着我们呢,其实教会了徒弟未必会饿死师傅啊,主要是看对方的品性如何。再说了,感恩帮助过自己的人,是每个人都应该座做到的。虽然才和您接触,可是我感觉您一定是个乐于助人的人,是个大哥一样的人物。
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就是想先给皮特戴个高帽子,希望他能够在以后的工作中能提点一下我,这番话说出来了,即便他有点小心眼,小心思,估计短期内也不会有什么动作的,最起码这个面子还是要的,而我就需要利用好这个空隙,只要有这个时间差,我相信自己可以很快的进入状态。
皮特听完了我的话,一边摆手一边笑着说:你看得还是蛮准的奥,在咱们公司,我带了好多人呢,只要你愿意学,我就愿意教,大家一起进步嘛。其实啊,每一个行业都很复杂的,做的时间越长就发现自己吧,不懂的地方越多,不能掌控的点也越广,所以说不大懂倒是件好事奥,这样子才愿意全身心的去学,做事才能认真,阿瑟,你住哪边啊?
那也要谢谢您,真的。我住城市花园b5栋901。
奥?是吗?那还真是巧啊,诺曼?诺曼?皮特把头扭向了旁边正在打游戏的诺曼。
哎呀,你啥事啊,说呗,喊什么玩意啊,我正在攻关呢,你看我刚上去又下来了。
你看你那个揍性啊,啥玩意啊!我是告诉你,阿瑟也住咱们宿舍的,又来了个人,周末可以凑局打牌了,好不好啊?
好个p啊,下次我三姐再过来,不就没有地方住了。
我心里想:这小子是特么有病吧?我一个新进来的人,和你又不是一行的,对你也没有什么威胁,再说住在哪里也不是我决定的啊,你这么个吊样子,到底啥意思啊?这个人以后咋相处啊?未免有点太欺负人了吧?还是说本来就是这么个德行,有口无心啊?一连串的问号在我的脑海里腾空而起,一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