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的讽刺无疑叫余香面上一白，本就因紫霄的灵气震荡而受伤，如今，整个人显得越发苍白。
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紫霄，双手握拳，攥紧了又松开，循环往复，浑身透着一股欲言又止，欲语还休的郁郁不得志，只差在脑门上写："我是有苦衷的，快问我，快理解我，快原谅我！”
余香默不作声惨白着脸，眼中泛出一丝一缕的红，整个人隐忍到极致了，唇畔还有一道鲜红的血丝顺着线条圆润的下巴欲流不流，嘴唇瘪了瘪，竟还带上了一丝委屈之色。
好一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样子。
紫霄捂了脸，按着心口，差点都要心软了。啧，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娃，看着这一副虐恋情深话本男主的模样，实在是叫她心口发痒，有口痰卡着喉咙一般，咽下去恶心，吐出去又嫌脏。
后背的尖刺还坚强地挺立着，她都能感到后背濡湿了一片，想来出血量比余香那么一丝血线不知要多多少。她都没委屈，余香倒是先委屈上了？
她怎么不记得曾教了这小弟子这般矫情的作风？
大抵紫霄眼底的冷漠深深地刺伤了余香，余香瘪着嘴，叫唤着："小师叔，我……”
紫霄翻了个白眼，对余香这番吞吞吐吐的样子非常看不上眼，再则她后背的伤在灵液的滋养下竟也未能痊愈，她心下有些疑惑，更有些焦急，委实没有心思看小弟子表演千般苦衷，万般无奈。
既然选择了背叛她，背叛天剑宗，那么再多的苦衷都不过是借口。
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口不能言还不能暗下示意？
便是她紫霄实力不济，不一定能解决，这不还有道上天尊吗？好歹也是如今天剑宗的第一人，整个修真界修为排前五的人啊！
而且，方才千夜可是说了，不远将来，道上天尊还要进阶为地仙级别，与飞升也不过一步之遥。
有这样强大的背景做后盾，你有再大的苦衷还需要放心里自己苦哈哈地想办法？
矫情，懦弱！
原本以为余香也就是个弱鸡，结果这弱鸡竟有一根反骨，一颗反心，呵，是她看走眼了。
"你不用说，我并不想知道。你是想说，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便活该被你刺这么一下？我是神剑化形，被刺这一下无关紧要是吗？”
"这世间诸多无奈，都在你身上了是吗？你觉得自己委屈，背负了太多，所以我便应该要原谅你是吗？”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并不想伤害我，所以刺我那一下也并未用全力，否则，我就不该活蹦乱跳站在这里指责你了是吗？所以，我是不是还应该感激你？”
紫霄一溜的诘问叫余香哑口无言。
末了，紫霄长舒口气，道，"余香，要点脸。是道言天尊吧？”
话落，紫霄便见余香浑身震颤，不可置信地看着紫霄，眼中有着惊恐，却又有一股释然。
他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道言天尊是他家族中的老祖，他不可能违背道言天尊。即便他觉着道言天尊的所作所为是背弃宗门的事情，他也不能揭发。
有道言天尊的蒙荫，才有家族的昌盛。
他不敢请求小师叔的原谅，却想让小师叔知道他并不想伤害她。
当初他也是拒绝这个任务的，可老祖有言，小师叔是剑灵，不过刺一下，没有什么要紧的，又不会要了她的命，顶多受点伤。
他其实心中也知晓，事情定然不会这样简单，可他却不敢深想，是他胆怯，是他没用，他还是那个无用的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