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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看着在自己手上嚎啕大哭,撒泼打滚的命之灵,想寻求帮助,眼见的都是鄙夷的目光。她突然觉得出门一定忘了看黄历。
紫霄被命之灵几乎响彻云霄的哭声震得青筋直跳,脑仁一抽一抽地疼。
“别哭!再哭我就把你煮了!”紫霄恶狠狠地盯着命之灵,目中凶光毕现,那目光犹如盯着猎物虎视眈眈的野兽。据说恶人包治凡间百病。
命之灵眨着朦胧的泪眼,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紫霄,哭红的鼻尖一抽一抽吸着气,不敢再哭出声来。
那拼命忍着哭泣的委屈样,显得那样楚楚可怜。麋鹿般的大眼睛蕴满粉色的水汽,将落未落,眉间皱出一个小川字。
“小师叔,以后我跟人介绍的时候,就说‘这位是我们天剑宗紫霄真君,生性凶残,吓得小儿不敢啼哭’。”余香努力调整那越发鄙夷的眼神,好似在不畏强权与伸张正义之间纠结着低声道。
“呵呵,小儿算什么?我还能吓得你不敢啼哭你信吗?”紫霄嘴边绽开一抹冷笑,凉凉地瞥着余香。
余香一个哆嗦,将自己个儿整个都藏在了凤祁身后,不露出一丝一毫,然后颤巍巍的声音才从凤祁身后传来:“小师叔威武!威武……不能屈!”
凤祁看着命之灵,伸出食指轻轻抚着它的脑袋:“不吃你,别怕。”
被温柔对待的命之灵眨了眨眼,看着眼前风华绝世的美男子,眯起了眼,用脑袋蹭了蹭凤祁指尖。
梁东事不关己地在旁看戏,手中折扇轻摇,他好似很乐于见紫霄恼羞成怒的样子。
“好了,不吃你。你快起来,我手上都是什么呀?粉色的鼻涕?你不会是鼻涕虫吧?”紫霄一边说着,一边嫌弃地看着手中的不明液体——命之灵的眼泪。
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世上居然还有黏糊糊又浓稠的眼泪,想来想去,只有鼻涕虫这种东西才会这样。
只要一想到一条鼻涕虫在她手心里化形,她就直犯嘀咕,感觉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好恶心!
“人家才不是鼻涕虫呢!”命之灵抽抽搭搭的。
“别哭!你方才说你是命之灵,神木精华,那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这眼泪黏糊糊的是怎么回事?还有颜色,怎么是粉色的?这也太奇怪了!”紫霄嫌弃地直想甩掉手上的眼泪和那哭包命之灵。
“我是神木的精华,就是命之神木的精华。因为你们将那些白骨消融,得了那些尸骨的感激,所以他们把自己的生命之息作为谢礼送给你们了。”命之灵抽了抽小鼻子说道。
“所以,生命之息呢?”紫霄摊了摊手,她可没见着生命之息。
“生命之息是无色无形的,你当然看不到了,因为有了他们的生命之息,此地才会长出命之神木,才会孕育出我这样的天材地宝。”命之灵终于笑了,一脸骄傲自豪。
“所以,我们做了件好事,结果啥都没得到,还得到一个哭包吗?”紫霄只觉得好心塞。早知道这样麻烦,还是要把尸骨消融掉,不然这些修士也忒悲催了。
“我才不是哭包呢!你不要小看我,我的眼泪黏糊糊是因为那都是蕴含生命之息的眼泪,是可以救死扶伤的神药!你还不赶紧收起来!以后你求我哭,我都不哭了。哼!”命之灵傲娇地一扭头,一副“别想讨好我”的神情,只是那麋鹿般的大眼睛时不时瞟向紫霄。
“所以有用的是你的眼泪,你并没有什么用咯?”紫霄斜睨着命之灵,心道:小样,谁会讨好你呀!需要你的眼泪时,我不会胖揍你一顿吗?
“额……当然不是!我浑身都是宝!是命之神木的精华所在,自然比我的眼泪更有用了!吃了我,可以……”突然命之灵用小手死死地捂住了嘴,一脸懊恼。
糟糕了,说漏嘴了,那个凶巴巴的小姑娘会不会吃了我?命之灵内心绝望了。
“哦,果然是可以吃的。”紫霄声音平淡地回着,“不过,算了,我没有吃人形物种的癖好。”说着又伸出食指,将命之灵“噗”一下弹飞出去。
命之灵飞出去老远,才扑闪着翅膀停在命之神木上。她揉着被弹痛的脑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紫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紫霄才不理会这小不点有什么心思呢,她琢磨着既然那眼泪可能是神药,几人的储物袋都打不开,回头若是神山交战,对他们来说还是很不利。有现成的神药,不要白不要啊。
她在自己怀里一阵摸索,然而并没有摸出什么可以装这粉色液体的物什。
于是她将目光投向了好似怀中有多宝袋的梁东,期待地望着他。
梁东见了,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翠绿色的小瓷瓶,以扇拖着,递到紫霄手边。
紫霄一把抓住小瓷瓶,眼睛不受控制地往梁东怀里瞅,不知道那里面还有些什么,这家伙难道缝了一个不需要灵力打开的储物袋在里面?
余香躲在凤祁身后,悄悄探头,啧啧称奇,小师叔可真大胆,要是哪天小师叔从山下抢一个压寨相公他也不会意外的!呸,怎么把天剑宗说成山寨了,该打。求太上长老原谅弟子的无心之过。
那目光太过炙热,梁东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耳尖有些发红,他偏过了头,拉了拉衣襟,将衣襟扯紧了一些。
紫霄正遗憾着,没有看到梁东怀里还有什么好东西,脑袋上就挨了一记轻拍。
“诶?师兄,你为何拍我?”紫霄懵懂地看着凤祁。
“非礼勿视!”凤祁笑得一脸灿烂,好似明媚春光乍然光临。
紫霄却不寒而栗,这是师兄生气的表现,千万不要作死。
“我……非礼他?不可能不存在不至于!”紫霄赶紧否认三连。
“嗯……”凤祁收起了灿烂的笑脸。
紫霄舒了一口气。她运气将手中粉色的液体往小瓷瓶中灌。
待手中液体已全部灌入小瓷瓶后,她的手上无一丝痕迹,黏腻的感觉也无。嘿,这眼泪还真有点特别,这命之灵没准说的是真话?!
她对着余香招了招手:“余香,来。”
余香只觉得小师叔这眼神,好似在看待宰的牛羊,他打个哆嗦,硬着头皮,磨蹭着上前,问道:“小师叔有何吩咐?”
“哦,我们来试验一下药效吧。”紫霄拍了拍余香的肩膀,豪气干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