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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鸡鸣天亮,这桃源乡都不曾再有异动。
紧跟着,乡民们三三两两起床开始一天的劳作。
那户松花鸡被吸干的人家,似乎也没有什么异议。
家主人只在鸡圈里撒了米谷,将那只干扁的松花鸡拾掇了,便跟没事人一般,脸色都不曾变过一下,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紫霄不由挑了眉,看来这家畜死亡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至少,这点小翠说的是真话。
正想探探乡民的话,小翠的娘推开房门出来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见紫霄端坐在她家的屋顶上。
她不由咋呼起来:“哎哟,莫不是这城里的千金都爱上方揭瓦?倒是我们乡野地方不知这如今时兴的闺德了。”
接着她又瞧着那仙女般的娇小姐,再垂眼瞧自家地面,目测了一番两者的距离,不可思议道:“您这是怎上去的?莫不是如今飞檐走壁都是必备的妇德了?”
说完,她止不住满脸菜色,想来是纠结她闺女小翠可是啥都不会,这样约莫是不能在城里找个好夫婿的。
她本还想,这次借着小翠的小姐,给她找个城里的富贵人家好扬眉吐气,省的那些尖酸刻薄的妯娌说她家闺女闲话。
依她所见,那跟着一道来的公子哥倒是不错的,可如今,这想法便有些踟蹰了。
犹豫着,便见另一个屋推了门出来,小翠的娘眼睛都亮了几分,期期艾艾地挨了过去,对着凌泽嘘寒问暖,顺便探听了一下:“如今城里头的小娘子都时兴上屋顶观月赏花吗?那没这能力的小娘子可会受排挤?”
凌泽一听,再一瞧屋顶上黑了脸的紫霄,忍不住便逸出了一声轻笑,可一瞥见紫霄隐隐有些咯吱作响的手指,他便立时憋住了。
这小仙女有时候可是母夜叉,辣手摧花那是信手拈来,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就说白莲吧,那白生生样子她下起手来也是杀伐决断。全然忘了当初是哪个先拿了护身符将那白莲烫得露了原形。
“咳,大娘啊。”凌泽长舒一口气,憋住了笑意,才继续缓声道,“如今这城里头的小娘子是百花齐放,各色都有人喜欢,你别担心。”
小翠娘一听这话,心里头美滋滋的,一时不查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诶,叫什么大娘啊,叫娘呗。”
一言出,紫霄心里舒坦了。
凌泽的脸绿了。
小翠娘讪讪地准备闪人了。
紫霄忙拦住她,满脸笑意问道:“大娘,这桃源乡家畜死了都不管的吗?这事多久了啊?”
小翠娘的身躯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一手按住紫霄的手心,将她拉到一边,神情极严肃,还不忘左右张望一番,瞧瞧是否被左邻右舍听到了。
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倒叫紫霄心中一动,莫非这还说不得了?
果不其然,只见大娘神神秘秘地凑到紫霄耳边,犹豫了一下,又招了招手,叫凌泽过去一道听。
只听她道:“你是在哪儿听到的?快都忘了吧,这事不能说。”
“哦,方才我坐屋顶上瞧见,喏,就是那边左进第五户人家死了只松花鸡。”紫霄伸手一指,恰指向那边松花鸡主人家。
“可不敢乱说乱指。”紫霄的小手立时被大娘粗粝的大手整个包住了,那手心有些糙,上面还带了些茧,却很温暖。
“会被诅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