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在旁听得直绞帕子,最后时,听得气一时喘不上,心口剧烈颤动,也不知是气还是怕,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了过去。
还是甘露及时扶住了柳氏,把柳氏扶稳后又拍着被捋顺了气。
柳氏也不出话来,只顾在一旁抽泣捶顿足。
姜佑安目光凛冽,眯着眼:“你的可都是真的?”
丫鬟叩首,“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话。”丫鬟抬起头,脸上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应答道。
严妈妈这时连连喊屈:“老夫人这下可信老奴的都是真的。”
姜昀嗤笑,然后淡漠地道:“严妈妈果真是料事如神,前面才见了什么,后面这积儿就真是将我私会外男一事的有鼻子有眼的。”
姜昀顿了顿,目光直姜老夫人:“心思如此缜密,想得如此周全,想必严妈妈一个奴仆,就算是有大的胆也不敢暗中诋毁主子名声。”姜昀目光落在宋娴云上。
宋娴云吓得额头冷汗直出,恰巧这时候肚子里的胎儿动了一下,宋娴云惊呼一声。
宋娴云一声惊呼了把严妈妈吓得一软,堂下丫鬟确实委屈,抵死道:“奴婢的都是真的,奴婢亲眼所见!三姐与外男私会,离去后不久,就有丫鬟叫住了三姐,三姐也不知与那丫鬟了什么才离去。”
积儿这话时,去替姜老夫人传话的丫鬟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只是按老夫饶吩咐传话给三姐,其余并没有半句多言。”
姜老夫人恼怒,拿起桌面上的茶盏,哐当一声,又碎了一地。
堂中一时寂静,最后还是姜佑安开口:“这个个都绝无半句虚话,还当真是我们好糊弄了!都拖出去,给我打,要是问不出来,就把皮给剥了,送一口参汤吊着命,我倒是不信还有嘴硬的!”
姜佑安发怒,严妈妈瞪大了双眼,死死抓着姜老夫人衣袂。姜老夫人心口起伏,冷哼一声:“就依着主君的!”
严妈妈听姜老夫人这话,心里一下沉下了冰窟,片刻婆子便上来拖人,严妈妈硬生生的扯了姜老夫人一块布去。
外头板子每一下,严妈妈就惨叫一声,声音惨痛骇人,听得屋里胆子的,毛骨悚然。
柳氏看着苏桃采薇:“三姐边的也理应好好审审才是!”
“若是严妈妈一通审问还依旧不改口,她们是边伺候的,还能逃过一死不成?”姜昀不露声色地道。
柳氏尖锐凌厉道:“这可是三姐你自己的,若是真是三姐没脸没皮私会外男,败坏我们姜家姑娘名声!三姐莫到时候不认就是!”
姜昀脸色冷漠:“昀儿为姜家女儿,若是做了出格的事,自然任由父亲祖母处置。”
外头最后一声惨叫后,婆子拨开帘子走了进来:“积儿断气了。”
宋娴云吓得手一抖,随后强装镇定:“几个板子下去就断气了?”
婆子有些难言:“兴许是子骨弱。”
宋娴云扶着肚子起:“那严妈妈呢?”
外头传来一声叫声,众人了然。姜佑安发狠道:“打!继续打!”
姜老夫冉底于心不忍,但关及姜家颜面,又不能松口。
婆子看主子的意思,又撩开帘子出了去。
不到几刻时辰,外头声音越来越虚弱。最后婆子按姜佑安吩咐,断了参汤给严妈妈灌了下去。
姜妈妈有了气力,又熬了几刻时辰,看到婆子拿来磨锋利的刀子,嘴里念念有词时,严妈妈吓晕了过去。
一旁的婆子端一人烫水将人泼醒严妈妈哪吃过这苦头,招也不是,不招也不是,从第一板子熬了那么久,这成心想要她这条老命。
横竖都是死,总不能真的是千刀万剐,受尽剥皮之苦才断气,严妈妈想起这些年来姜昀手段,大公子也不是没有在她手上吃过亏,怎么当时自个就被鬼迷了心窍,答应了大公子的好处。xian
如今看来,这主君的意思是想要她这下饶命去换三姐的清白名声,她死了,这好处是半点没捞着,严妈妈到底是怕了,连连求饶,一一招供了。
再过半响,婆子再次进屋里,谨饬将严妈妈的话如实道:“严妈妈是并没有见过三姐私会沈大人,这些话都是大少夫人教她的,大少夫人拿她侄儿前途担保,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生了异心。”
婆子一话,诈惊了众人,宋娴云面色刷白,不知所措,边伺候的眼疾手快才扶稳了宋娴云。
柳氏这下坐不住了,径直起,想要打一嘴巴子宋娴云,还是姜老夫人冷斥一声,才收了手。
柳氏盯着宋娴云,狠狠骂道:“你这蛇蝎毒妇!竟然拿整个姜家女儿名声去祸害!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这命带不详毒妇!”
骂狠了,怒气攻心,一下头晕发昏,手指指着宋娴云。
宋娴云豆大的泪漱漱而下,柳氏那句命带不详,可是戳中她心窝。这样的话她也时常听下人议论,自己夫君也多有嫌弃她,如今事迹败露,宋娴云倒真是没了想活的念头。
姜老夫人见宋娴云呆滞杵在那,满目哀伤落泪,看着宋娴云隆起的腹,姜老夫人心里有了决断。
姜老夫人坐在堂上,声音冷如寒霜:“那恶奴,在我边作伥作势这么多年,现在又诋毁三姐名声,攀咬大少夫人,这等祸害,岂能饶了她命。活活打死,丢去乱葬岗埋了吧。”
姜老夫人像是痛心疾首,末了手紧紧握着拳头。事到如今,她就算是想保也保不住。
宋娴云错愕,片刻也知道姜老夫人这是息事宁人,心中更是羞愧。
柳氏不依,气急了:“母亲,这事都不知道有没有传到外头去了,怎能轻易饶了她!”
姜老夫人面色不虞:“你是当家主母,府中恶奴生事,本就是家丑,你还想闹大,扬了出去,让外人笑话?你还想不想瑶丫头在婆家好好安生过子了!”
姜老夫人一番话,柳氏醍醐灌顶,咬了咬牙,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姜老夫人半响才看着姜昀:“你先回院里歇息,这是要真是委屈了你,祖母自然会替你讨回公道。”
姜老夫人这话冰冷没有温度,姜昀倒是不在意,看了一眼面色如纸的宋娴云一眼,便由于妈妈扶着出门。
末了,姜老夫人打发了宋娴云,留下柳氏了一通话唬住柳氏,又与姜佑安继续事。
严妈妈熬了不过半个时辰,便被活活打死,尸体用麻袋装着,连夜被抬出府门,丢去了乱葬岗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