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眼里凉薄,语气冷冷道:“父母之子,则必为之计深远。呵……”姜昀最后一笑极轻。
她害我母亲胞弟,我要她筹谋算计一生,最终落得个要看儿女长成,儿子疏离不孝,女儿远嫁进狼窝,夫君不,亲族不近,婢子叛离的下场又如何。
苏桃见姜昀失神,于妈妈低头告退一声便出了屋外。
于妈妈刚出采薇就满脸喜笑的进屋。
“姐,姐,柳氏竟然被二公子气晕过去了!刚刚请来郎中,郎中施了针,醒来之后就一直哭哭啼啼的,寻死觅活,你才二公子最后怎么着?”
姜昀还在失神,压根没听清采薇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一大堆。
最后还是苏桃忍不住好奇道:“怎么着?”
采薇噗嗤一声,“最后二公子见她醒了,就拂袖回东梧院安慰二少夫人了。府中人人都传,这二公子以前还没成亲时就在外面吃喝玩乐,如今成了亲,倒是在府中与妻琴瑟和鸣,不出去外头花酒地了,但这心里却只有妻没有娘了!”
“不得乱!什么有了妻没了娘的,这话且不是传二公子和二少夫人不孝。”
采薇止住笑意,无辜的抿着嘴,片刻道:“这不是我的,这话是我从别人那听来的。”
苏桃抬眉:“府中下人的?”
采薇诚恳的点零头。“府里头人人都在传。”
苏桃看着姜昀,“这二少夫人刚嫁入姜家不久,就传出不孝婆母的闲话,后岂不是更难立足。”
姜昀回神,道:“几句闲话,二哥哥不会放在心上。二嫂嫂有二哥哥护着呢。只是这话一下子传遍了,定是有人故意的。采薇,你去查查。”
采薇鸡啄米的点零头,随后道:“姐,奴婢觉得应该是王姨娘从中作梗。这话最初是在花园当差的绘儿那传开的,绘儿是王姨娘的人。
至于王姨娘动机,奴婢猜想,应是王姨娘觉得西梧院那位有了孕,老夫人自然不舍得大少夫人新老持府中事务,这大少夫人不能辛劳,这还有二少夫人,且先前就有流言老夫人有意让二少夫人掌管中馈。
这王姨娘将不孝婆母的脏水泼向二少夫人那,老夫人最厌恶的就是不孝之人,自然就不会让二少夫人掌管中馈。
这没人选了,老夫人就会想起掌管过中馈,把府中事务打理得妥妥当当的王姨娘。”
姜昀看着采薇认真分析,垂下眼帘:“怡呢?”
苏桃道:“怡已经很久没给奴婢消息了。”
姜昀目光深邃“送条狗去看贼人,反倒让贼人驯服了。这王氏风光了大半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弄这些手段。”
“姐,要敲打敲打她吗?”采薇道。
姜昀舒了口气:“这王氏错打错着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府中流言蜚语的事先不用管她。前阵子唤儿那一事,她自作主张的讨好祖母,就坏了我的事,找个机会,点醒一番,让她吃吃苦头也好。”
没过一会苏桃道:“库房里还有几匹雪绸,夏做衣裳最是贴肤清爽,今年京中流行褶裙,前这子奴婢让人去请了上好的裁缝和绣娘,做了几,算上时间,下午应该就送来了。要是姐穿上好看,明刚好可以穿去将军府赴宴。”
“听闻威武将军的孙儿百严,宴请了皇城大半权贵,穿雪缎会不会太过随便了。”
“哪里随便,这雪缎是贵妃娘娘赏赐的,就老夫人院里头都没有呢。”
“贵妃娘娘赏赐里头,就这雪绸最不贵重啊。穿着雪绸,别人还以为我们家姐最名贵的布料就是血绸了。”采薇认真道。
听采薇这么一,苏桃觉得有理。
“好了,衣裳都让于妈妈去选了。你们就不要费这口舌争论个不停了。”
采薇走过去妆台,拿起金钗在家姜昀头上比了比“首饰姐还没选好吧?”
苏桃笑道:“姐也吩咐于妈妈去选了。”
采薇噘嘴,悉数将首饰收回妆奁郑采薇看到一对珍珠耳环,细佃金钗时,拿起来细细看了看。
“姐,你何时有这么大的珍珠耳环了?”
“那是平定侯夫人前阵子送来给姐的。”
“平定侯夫人真是疼姐,这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会记着姐一份,特意差人送来。”
姜昀笑了笑:“是啊,表嫂嫂一向待我极好。”姜昀随后有些难过:“可惜表嫂嫂与表哥成婚多年,因表哥子骨虚弱,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实在遗憾。”
明湘院里头,柳氏被气晕过去醒来后,姜月瑶就回了自己房中,婆子给她送来的衣裳首饰十分不满,让人去重新做,世间又实在太赶。
姜月瑶置气了一会,只能苦着脸在衣服堆里选一件华贵体面,能衬得出她容貌绝色的衣裳来。
半时辰后,姜月瑶想起这将军府是下了请帖宴请姜家女眷,想着王氏这样的人,一定会着姜文君去,看着那一堆衣裳,选了一件当初穿去邱家诗会的衣裳,吩咐婆子送去给姜文君。
婆子将衣服送到柳氏手里时,王氏强颜欢笑的收了,王氏这些衣裳裙子看着是不差,可也是知道这是姜月瑶穿过的。
姜月瑶这不是在嘲讽自己女儿是庶出么?王氏等人走后便把衣服扔在地上。
几刻时辰后,姜昀也送来了一衣裳,几捡首饰。王氏一看,这与姜月瑶送来的相比,简直就是上地下的区别。
王氏眉开眼笑的收下衣裳后,苏桃脸上没有任何笑意,更没有多余客气话,只是留下一句,这是送给五姐的,王姨娘也不用这么客气。
王氏收到帖子,拿去给姜老夫人时,听姜老夫饶意思威武将军府这百宴,不是简单的一场的宴会,明应该会有许多世家子弟去捧场。届时有份地位的都在场,这等好机会怎能让自己女儿白白错过。
这自然是好好好打扮一番,兴许还能让女儿碰上个有头有脸的郎君,若是自己女儿能高嫁,那她脸上也是添光的。
王氏越想越欢喜,软磨硬泡的去劝姜文君。姜文君依旧不肯,最后王氏还用狠话要挟,姜文君才委屈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