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让他贿赂郡王,给姜彦祈买通考院监察官,那就是把自己拉上三皇子的贼船,让姜家为三皇子效力。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姜佑安参透其中利害,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久久不立东宫,说明皇帝心中东宫之位还待商榷,这时贸贸然站位为时太早了。
姜佑安不想自己儿子这仕途与柳家与三皇子勾搭在一块,那自然不愿将姜彦勤过继给柳氏。
姜佑安眯着眼,又想,姜彦勤与柳氏早就生了嫌隙,把姜彦勤过继给柳氏,这两人最多算是明面上的母子。
就算柳家贼心不死,借着这明面母子来拉拢姜彦勤,还能瞒得过自己这位父亲不成?
况且柳氏母女说的也不能不信,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想来,把姜彦勤过继给柳氏倒是少生事端。
如此想来,姜佑安眼下觉得最重要的是跟自己儿子多加商议朝堂之事才对。
姜老夫人坐在堂前不吭声,许久才叹了口气
姜老夫人沉思许久,姜家先前就因婢女自戕的事让人看了一次笑话。
姜彦勤高中本是姜家天大喜事,要真如姜月瑶说的这么一闹,这喜事就成了笑柄。
闹不好弄巧成拙,损了姜彦勤名声,影响了以后仕途。
姜彦勤过继这事,本就是事先说好了的。
今日姜彦勤高中功成名时就反悔将他过继给先嫡母名下,这事确实不妥。
思量再三,姜老夫人才缓缓道:
“既然主母身子康复了,这中馈也该还给主母,不能让外头笑话我们姜家宠妾灭妻,门风不正。
勤儿大婚将近,其中事宜多有王氏经手。主母身子初愈也不能太过操劳。
今儿起你府中除勤儿的喜事事宜还是由王氏操持,其余都交回给你打理。
勤儿这过继到你名下的礼仪,还有告慰祖宗的事还都要做,你是主母,还不快去准备。”
柳氏闻言,擦了擦脸上的泪,旋即含了笑意。姜彦祈落榜一事全抛诸脑后去了,刚刚进门时想当面问姜佑安的话也都忘了。
等姜彦勤过继更改族谱,告慰姜家列祖列宗,用完午膳回了院子。
府门外的爆竹与锣鼓声一同响起,在内院都能听出外头的热闹。
柳氏坐在明湘院亭台听着外头喧闹黯然伤神。
“这下好了,你哥哥没高中,让姜彦勤那庶子高中了。
我还想着扬眉吐气,这吃了一肚子气才是!还让那庶子过继到了我的名下,让他捡了一个嫡子的名头!”
柳氏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
“难道刚刚让大哥过继到娘的名下,不是娘愿意的?”
“我愿意?要不是不想让舒氏如意,我能让认他一个庶子?
我能让他一个庶子沾了我的光,不过是不想便宜了那埋在土里的枯骨!”
姜月瑶看柳氏神色满是怨愤,给柳氏倒了一盏茶。
“娘,你消消气。起初女儿也是看在姜昀苦苦哀求,不想让姜昀如愿。
事后女儿想了想,这是辛亏是咋们母女二人为争一口气,硬是把大哥过继到娘的名下。
要是没这口气撑着,让大哥过继到舒氏名下,日后我们母女三人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姜月瑶将茶推到柳氏跟前,柔声道
“娘,你想啊,这大哥四年前可是跟我们结下梁子的。
大哥的性子娘你还不清楚吗,看上去温润如玉,实则城府极深,谁能料他是不是睚眦必报的人。
这从老家回来忍气吞声,深居简出那是因为秋考,他全心全意都在考取功名上。
现在他高中入榜,父亲祖母都恨不得把他捧在手里,含在嘴里。
他现在功成名就,翅膀硬了,要是过继给舒氏,这嫡子名声也有了。
日后要是他仕途顺畅,平步青云,与姜昀沆瀣一气,咋们娘三在府里的日子能好过吗?”
“他敢?”柳氏心里有了怕意,嘴里还逞强。
“娘你怎么知道他不敢?
娘把他过继到自己名下,就算是明面上的嫡子,那也是娘的嫡子。
我大齐向来重孝道,把他过继到娘的名下,他日后哪怕是看在外人面子,维护他自个名声,他不敢对娘你不孝。
如此一来,他就是个没了牙齿的老虎,于我们是有利而无害啊。
娘你是姜家主母,是府中众多公子的嫡母,娘要是实在还吞不下这口气,不想让大哥压着哥哥。
娘这以后想办法让大哥无子嗣所出就是。”
姜月瑶最后说得风轻云淡,柳氏心里总算是舒坦几分。
柳氏虽舒坦几分,但心头气还是没泄,柳氏打发了一旁的甘露,让甘露离亭子一丈远伺候着。
“瑶儿,你说是不是你父亲拿了这五万金锭去买姜彦勤那庶子中榜了?”
姜月瑶也不能揣测明白:
“娘先前问过舅舅,舅舅也说送去的金锭是给哥哥打点的。
就算父亲临时改变了主意,让舅舅去给大哥打点,娘难不成还要去父亲跟前讨说法?
这米已成炊,娘你保住这吃了好多苦头才拿回来的管家权。
娘你不要去热恼父亲,保住这主母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两千金锭算是给姜彦勤那庶子铺路了?那两千金锭可是娘大半的嫁妆,这,这……”
柳氏看了一眼姜月瑶神色,忍痛昀罢,也不再提。
姜老夫人用完午膳,留下姜佑安姜彦勤,叙了一下事。
过半时辰,姜老夫人才让姜彦勤回西梧院,留下姜佑安一人独谈。
“前阵子这胡家夫人登门拜访,这事你知不知道?”
姜佑安看着姜老夫人,点了点头
“儿子知道,母亲这时提起,可是胡家夫人说了些什么?”
“胡家夫人上回登门,还特意送了厚礼给昀丫头。这胡家唯一的嫡子胡晏泽还未婚配。
我猜这胡家夫人多半是相中了昀丫头。先前没跟你说这事,是多有考虑。
这胡家门第也是略高我们姜家。要说把昀丫头嫁过去,我觉得瑶丫头更适合。”
“母亲,这胡家儿郎儿子也略有耳闻,在世家子弟里也算得上是颇有才华的。
在这次秋考里也中了榜眼,且他外祖父又是汾王,汾王虽是异姓王爷,但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
要是汾王在朝中能多加扶持,这胡家儿郎的前途是不可量啊。”
“要不是胡家公子这次秋榜中了榜眼,这事我也不会找你商量。
我看这胡家夫人很是喜欢昀丫头,要是下次胡家夫人再登门,把事挑明了。
我们姜家点头答应了,这两家亲事也算是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