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国公爷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明知故问。”郡王不满的将酒饮尽喉咙,随后问道
“今日的事,老夫是在是无计可施,不得已才来问国公爷,向国公爷讨策。”
长孙礼又继续往酒杯里倒了一盏,放下酒壶闷声道:
“今日早晨击鼓鸣冤,午时就传遍了满皇城大街,未时就传去了皇上耳里。
击鼓报案时我就让京衙和刑部的人压下来,但最终也堵不住百姓的悠悠众口。
眼下百姓民怨四起,皇上召了胡鲍进宫,胡鲍是刑部之首,杨刻冬弹劾你那些事都由他细查。
这事要想扭转乾坤,还要从胡鲍那入手。”
“胡鲍前几日去姜家查案时可一点情面都没给我留,胡鲍之妻又是良妃嫡妹,这事如果是六皇子一党所为,这贸然去笼络他岂不是落人口实。”郡王不忿吁气。
“要真是六皇子一派那些事也不算棘手,六皇子生性不喜政事,他那些党派都是汾王和良妃经营,本就不足为惧。
我们私营火药盐引的罪证汾王知晓,但汾王独子半年前私下养兵的罪证也在在我们手里,汾王有所顾忌他也不敢做这些事。”
郡王不解,“国公爷的意思是?”
“笼络胡鲍不如笼络汾王,由汾王给胡鲍施压,胡鲍这事断然不敢再查。”
“笼络汾王?”郡王语气上扬,谁不知汾王一向视自己为敌,自己视汾王不屑。“国公爷糊涂!”
长孙礼端起一盏酒,入喉片刻才吞了下去。
“要是这事是三皇子和淑贵妃暗中谋划,让胡鲍继续查下去,那我们苦心经营多年的都会付之一炬。
时势不同往日,六皇子一党不足为惧,三皇子一党却不得不防!
把汾王拉进来分他一杯羹,汾王白捡一个便宜他不会不要。只有同一条船捆在一起才是最牢靠的。”
“国公爷这事怕是早有定数,今日等老夫来不过是说一声罢了!”
郡王恼怒,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平白分了一半好处给汾王,他哪能甘愿。
“那郡王有何法子能让胡鲍不在往下查?
胡鲍要是有三皇子暗中相助,几条罪名查下来郡王府轻则削爵贬为庶民,重则杀头流放,郡王有几分笃信?”
老郡王面露难色,二人促膝长谈直直五更郡王才偷摸回府。
次日清晨,长孙礼让嫡长子亲自去汾王府登门拜访一趟,怎料汾王以身体抱恙不宜见客为由,让长孙培吃了闭门羹。
长孙礼与郡王一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长孙礼见汾王躲着不见就已经猜到几分,又派人去试探一番胡鲍。
长孙礼有一庶出女今年十三,胡鲍有一嫡子年十五,长孙礼派人去胡府说亲,也没说非得要做妻,也可为妾。
长孙礼这门亲事点明不一定为妻,也可为妾,胡鲍嫡子能娶国公府庶女为妾算是风光,还攀了国公府这高枝。
按理胡家没有理由拒了这门亲事,偏偏胡家夫人以已定了亲为由给拒了,又说让国公府女儿做妾实在太过委屈,折煞他们胡家了。
回来人说了这事,长孙礼脸色沉郁。
胡鲍回府后,胡夫人与他说了这事,吓得胡鲍心肝只颤,胡夫人不以为意,说了长孙家昨日去自己娘家吃了闭门羹今日就到自己府中,这事定是有不妥。
自己父亲拒了长孙家自然是有道理的,她跟着父亲的做派肯定没有错处,又叮嘱了胡鲍改一下得过且过的态度,让他好好查查郡王府的案。
胡鲍先前怕得罪郡王府和国公府才畏手畏脚,这下都得罪了,也没什么顾忌的。
胡鲍按信中所述,不出三日便落实了郡王犯的罪,还了许姓农户的公道,赢了京中百姓的赞誉。
经过落实逼死姜家婢子,还有抢夺良田杀人纵火这两罪名后,胡鲍往后查也不像先前那般瞻前顾后,尤其是尝到百姓赞誉的甜头,又有人暗中相助。
胡鲍这一向得过且过的性子也渐渐雷厉风行起来。
郡王府和国公府也不料胡鲍能短短三日便搜罗了这么多证据,让罪名落实下来。
郡王爷强抢良田还杀人纵火一罪名落实后,郡王府上上下下惶恐不安。
郡王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出,郡王府九子各有谋算唯独清安还在撒气怨姜昀这扫把星给她招惹这么多晦气事。
夜里人定时分,郡王府书房内灯火通明,老郡王身侧堆了一堆纸张账本,一张张纸撕下来焚烧。
次日又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国公府,长孙礼看信上寥寥几字,喘息未定就把纸烧毁。
余欢殿里,齐煜正与舒意欢闲谈,红芍退到门外侯着。
“母妃先前不让儿臣动手,儿子不解,今日才知母妃所说的时机。
只是儿臣还是不明母妃既然知道盐引,这日进斗金的财路我们为何不留着自己经营,还要费尽心思送给他们。”
“日后这天下都是你的,若想成为君王最忌讳就是不能心怀天下,贪图这点小盈小利。”
“母妃所言极是,儿臣记在心里了。”
舒意欢片刻才道:“你外祖父年迈本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缘因你才一直就在朝中。
你祖父为人正直,不为别的,平时要是方便也该多与他亲近才是。”
齐煜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落子时心思明显有些失神。
母子二人沉默不语下了约半盏茶时分。
舒意欢一子落盘,又悔棋拿了起来。
“母妃是小女子。”
齐煜笑了笑,“母妃悔棋也是输,接下该如何落棋?”
舒意欢落手搅乱棋盘,这着实让齐煜不知所措,他见过舒意欢悔棋,却从没见过她毁棋。
“刚刚我落错一子,你觉得棋局已定必然是输家。
可现在棋已乱,你怎知是我输了。”
舒意欢言外之意齐煜不言而明,一盘棋没到最后轮输赢还是太过早了。
现在自己与郡王府就如这棋盘,虽现在郡王府落了下风,但中途要是出了岔子发生变故,这苦心下的棋结果不一定如自己所愿。
“皇上万安。”这时门外红芍请安声响起。
齐景焱进门便宠溺笑道:
“这么多年了,你耍赖皮的性子一点都没变,就连儿子都没能逃过啊。”
“父皇。”齐煜略略心虚,怕齐景焱听出什么端倪。
舒意欢坐在软榻眼皮没抬,继续摆着棋子。
“皇上日理万机,也是难得有闲暇时日,有雅兴与臣妾落一盘,臣妾定不耍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