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们几个人的胆子。竟然敢嚼夫人舌根!是嫌你们舌头不够长,我瞧你们是想割一些去!”
姜彦祈身边的婢子听几人说的越发难听,看了看姜彦祈的神色。
刚刚几个丫鬟听这声,心虚的低着头背着走。
“站着!”婢子不依不饶。
姜彦祈冷冷道:“母亲刚从静心堂出来,少惹些事端。”
柳氏被关在静心堂许久,昔日娇态如芍药的面容,如今更像是秋后萎靡的黄花。
柳氏泪眼婆娑的看着姜彦祈“瘦了。”
柳氏说完眼泪汪汪的掉串似的:“娘也不知道你妹妹瘦成什么样了,娘吩咐过你,要你时时去紫观山打点,你去了吗?”
“前日儿子派去的人来回说,妹妹一切安好。娘你好好养好身子,等父亲气消了,儿子再去求父亲接妹妹回来。”
姜彦祈宽慰几句,想起刚刚丫鬟嚼舌根,呼吸深了些。
半刻,姜彦祈面色难堪的转了身“这都是儿子给娘你留着上好的山参。”
母子二人絮叨一番,柳氏哭肿的泪眼也渐渐垂着,直至入眠。
王绿芙生子,最欢喜还有清晖院里的姜老太太。
严妈妈道喜过后,姜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连连说好。
又特意吩咐严妈妈王氏产子后身子虚弱,还需要多番照顾,府中滋补用药该用的还是要用上。
也难怪姜老夫人欢喜,姜家已经多年无子嗣。三个姜家儿孙中也就只有庶长子还成一些气候。
柳氏被关着的大半个年头,嫡子姜彦祈也算是收了性子,破天荒的勤学。
嫡子的用功,姜老夫人看在眼里,但也大多归根于柳氏被禁静心堂,没人一味宠着,任由着姜彦祈,才让姜彦祈收了心。
说到底,柳氏被禁静心堂时,姜府一切安生,姜老夫人还是不大愿意放了柳氏出静心堂。
不过自己儿子多次提及这事。且堂堂州官后院,主母常年被关着,传出去也却实是有损名声。
如今趁王氏生子,欢欢喜喜的解了柳氏的禁足,也算是给柳氏一个敲打。
王氏有福,这一句话府中婢女婆子今日说的是最多,个个路过竹苑都瞧进去一眼。
姜佑安听闻王氏生了个儿子,办完公务便火急火燎的赶回府中直径去了王氏的竹苑。
春怡瞧姜佑安来了,端着一晚粥屈了屈身子,等姜佑安进去了才尾随在后面。
王氏生养好,又是第二胎。生完喝了点参汤便恢复了不少气儿。
见姜佑安到来,脸上更是禁不住欢喜。
王氏也明白,这一胎随只生了个儿子。但生得巧也生得恰是时候。
瞧这府中阿谀取容的态度,是比自己当年生了双生儿还要笑得殷勤。
一片阿谀取容的欢笑中,王绿芙还是能想起姜昀的好。
若不是姜昀寻了有经验的内医来替自己调理,也不至于这么怀上。
之前王绿芙也想过府近半年的事,按着自己知道点的还有猜测的,得益的全都是清泽院。
越思越深,王氏也越发对姜昀生了一些惧意。
王氏失神那会,姜佑安已经抱起了熟睡的婴儿。
姜佑安满面红光,给新生的婴儿取了名。又坐在王氏那宽慰几句,留下吃了午膳才离去。
姜佑安走后,王氏笑意依旧挂在眉梢处。
春怡坐在王氏床边,笑道:“刚刚奴婢只是去厨房端一碗粥,这来回路上碰见奴婢的都说姨娘好福气。
姨娘,你看啊,这府中姨娘,旧去新添的,哪个能比得上你,儿女双全,且还是有两位公子的。
府中子嗣姨娘生的就占了一半。有了两位公子,姨娘日后在府中也是有底气的人了。”
王氏听完,笑意更浓,春怡继续道:
“这回也亏得三小姐请来的有经验内妇替姨娘调理着身子。
刚刚三小姐院里的玉芝姑姑还送了还些贵重的东西来。
上回邹姨娘穿的流云锦,三小姐也送了一匹过来。
那可是贵妃娘娘赏给三小姐的,连夫人都没有的好缎子。上回就是因这缎子的事,夫人才跟邹氏吵起来的。”
“这缎子这么名贵,我一个妾也没机会穿着,放在我这也是白白浪费,倒不如还给三小姐。”
王氏怯懦,生怕这缎子又惹出什么事端。
“姨娘糊涂。这缎子千金难求,这样好的东西,姨娘你不用,也可留给咋们的六小姐用。
日后给我们六小姐做嫁衣,或是做为嫁妆也是极体面的。”
王氏想着有理,也夸了春怡有眼见,主仆二人一言一句的说到午时日正。王氏有了倦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