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守着规矩时不守,不该守的时候倔得很,木鱼脑袋,有时还没采薇这小丫头灵光变通。快去吧,我这边也不用你伺候着。”姜昀送了一块红烧鱼进嘴里。
午膳后一个时辰,姜昀眼皮沉重便酣睡过去。睡得正香甜时,苏桃连着敲了几遍门。
玉芝开门将苏桃拽了进来,“今儿怎么这么急性子,小姐正睡着呢。”
苏桃甩手“别睡了,快叫醒小姐,要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玉芝蹙眉。
姜昀迷糊中惊醒,直直的坐在床上:“苏桃,苏桃,你过来。”
“小姐,舒家夫人带着一个郎中来府里。现在正在前院里吵闹,老夫人和主君还有柳氏都去了前厅。”
“舒家舅母?于妈妈呢?于妈妈人在哪?”
“奴婢问过于妈妈,于妈妈说一直按小姐的吩咐,并没将这事说给舒家知晓。不然奴婢也不至慌张乱了分寸。”
姜昀瞳孔微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来早了一步,你们按我先前说的做就是。跟于妈妈说一声,这会就算是舒家夫人寻她,她也不能去。等会郎中来了,还需她斡旋着。”
姜昀大病初愈,吃了流食几日,面容憔悴消瘦。
采薇端来一杯温水“小姐吃了荤菜,就怕郎中鼻子灵,闻出小姐身上的肉腥味。”
姜昀端过茶盏,再三漱口又用冰凉的布擦湿玉手,玉手冰凉的麻感让姜昀浅浅吐了几口气。
“玉芝姑娘,舒家请来的郎中到了。还劳烦姑娘开个门。”于妈妈声音响起。
玉芝开了一道隙侧身出了门,靠在门外,余光瞥见严妈妈,颤抖着声音道“还请各位外面等一会。苏桃笨手笨脚的喂小姐喝粥时不小心把粥弄到小姐衣裳了。”
一盏茶后,苏桃打开门,作揖的站在门边垂低了头。
“这时辰小姐的药也该熬好了,苏桃你快去端来。”
玉芝打发了苏桃,采薇在姜昀榻前。
只有于妈妈进退不得,玉芝看了一眼板着脸的严妈妈,也不敢突兀的叫于妈妈进入房内。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苏桃端着药,到了门口将药放在于妈妈手里。
于妈妈也不吱声拿着药就端了进去,这节骨眼,严妈妈也没心思看哪些细节。
前院舒家夫人来势汹汹的说讨一个公道,这前厅坐着的都是等着郎中的话。
老夫人的意思自然是能收着郎中的口,说些姜家老夫人爱听的话,也好让这事含糊的过去。
郎中缓缓放着药箱,于妈妈端着药在旁侯着。
等郎中把脉后,郎中神色古怪,看了一眼焦急的严妈妈,又偷偷窥探着于妈妈神色。
“先前请来的郎中看了许久,这针也扎了,药也吃了,始终不见好转。郎中,我家小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于妈妈试探问着。
“哪来的混账东西张口就净说胡话?前几日郎中来瞧时老身都在旁边听着,都说三小姐只是受了凉,身子虚需要些时日恢复。你倒是不知从哪冒出来,对三小姐满口诅咒!”严妈妈挺直身板,声音不高,但也让人背后生寒。
严妈妈回头盯了一眼玉芝,玉芝满脸愁苦的低头。
“我也是头一回进三小姐房里,在外头院子里熬药,这些天每日都三碗药,一碗不落的送进小姐房中,就是没瞧过三小姐出门,就胡说了一嘴,不敢生出诅咒三小姐的念想。”于妈妈声音压的低。
旁人眼里能看明白的都知严妈妈话里藏话正点着在场的人,今日只能说三小姐只是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