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说的起兴,眼里多了几分讥讽“三小姐病好了,又添了一位小婢女,身边能近身伺候奴婢也就几个,这喜儿后来也被打发去做一下闲碎事,性子一日比一日沉闷,来岐州时又不知得了什么运,被填数的跟到了岐州,奴婢还听说,私下里喜儿每日都看着她表哥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出神。”
“既然这喜儿与她表哥如此痴情,若是个可用的人,就说事成后拿她身契送她出府,我还能给她添置一份嫁妆。”柳氏轻轻扣了扣茶盏,朱唇抿在茶盏上。
“夫人,只是这清泽院围得跟铁桶一般,等这喜儿出来也是需要一些耐心。”
柳氏不悦的放下茶盏,茶盏声响让甘露胆寒。
“奴婢这就去想法子。”甘露低着头,出门又狠狠瞪了院子里的来福一眼。
自己好说歹说也是柳氏的陪嫁丫鬟,又陪着柳氏熬了这些年,如今过得还不如一条狗清闲舒适。
“母亲,甘露姑姑说的也是实话,前些日子院子这清泽院出来的人就少,昨日开始更甚,药都是在清泽院里头熬的,午膳,晚膳也是不定的派出个人去老夫人院里,跟严妈妈交接。现在想要那个喜儿出来,我们还真要想些法子。”
柳氏拿起旁边放着的百鸟图,细细感叹:“瑶儿,你瞧这里头缺了些什么?”
姜月瑶摇了摇头。柳氏轻笑:“只有形形色色的鸟儿,太过朴素。”
姜月瑶还是含糊,也不在说些什么,片刻柳氏才说道“清泽院围的越是严实,说明那丫头病的越重,这越不想让我们知道的,反而对我们越是有好处的。”
柳氏摸了摸姜月瑶玉指,满目欢喜:“西梧院这事你办的好,你不像你哥哥那样胡闹,能替母亲分忧,母亲心里宽慰。我们母女二人的筹谋除了不能让你父亲和你祖母知晓,更不能让你哥哥知晓。”
“母亲,哥哥与我们才是骨肉至亲,母亲和我这么做也是替他筹谋,为何要瞒着他?”
“瑶儿,听母亲的话。”柳氏眼里凌厉让姜月瑶语塞,只能点头应了。
午膳过后,一名体态丰腴,脸颊微红圆润,梳着双髻,发髻上绑着几根桃色发带,身段不算高挑的丫鬟撑着油伞双目无神像是游荡的魂似的。
“喜儿,想着什么?到你守门,还不赶紧过来。磨磨蹭蹭得又想其耍滑头?”守在门右侧的丫鬟与这喜儿年龄一般大,只是比喜儿高挑灵气许多。
守在左侧的丫鬟听完,笑声笑得像铜铃。
“秋姐姐,人家喜儿这脑子里装的都是她那远亲表哥,哪能装得下耍滑的念想。”
两个丫鬟一阵哄笑,喜儿羞红双脸,眼底含着豆大的泪,闷声不响的站在门边。
于妈妈身影在长廊那边走过来。
丫鬟看见于妈妈的脸色,吓得如临深渊,低着头做好挨骂训斥。
于妈妈只是抬了抬眼皮,声音冷清道:“要是你们嫌太闲,过些时日,我老婆子给你们到厨房里找一份倒泔水的活。”
“奴婢不敢。”四个丫鬟低头,声音细小。
厨房可是李妈妈管着的地,这李妈妈脾气大又贪财可是出了名的,打发去她手底下干活的丫鬟不是犯事的,就是被主子嫌弃没有背景性子软弱无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