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都懂他这话语里几乎不含任何掩饰的暗示。
顾念微微咳嗽了一声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帮他“挠痒痒”。
这力量实在太轻,江亦琛倒也没什么感觉,不过看在顾念诚心诚意的份上,指挥道:“右肩按一下,用力点。”
顾念没几下就把自己折腾得累的不行了,她停下休息会,江亦琛就笑她这才几下就这么没力气了?他翻身拽着她的手往怀里面带说:“这么弱怎么行?”
“没有啊,我最近胖了些。”她捏了捏自己的脸说:“你看。”
江亦琛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要有力气才行,对了,明天教你游泳。”
顾念靠在他怀里:“我看了视频,好像不是很难,应该很快就学会了吧。”
“你连水都没下,又学会了?”江亦琛神情放松,声音慵懒笑道:“到时候可别一碰水就呛到了。”
顾念:“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她不满道:“我有这么笨吗?”她自觉还挺聪明的,好歹她也是全国前三的大学毕业的啊。
江亦琛淡淡一笑,眉宇之间都洋溢着温柔。
见他不说话,顾念凑上去说:“你也这么觉得吗?”她叹气:“不过……”
要怎么说出口呢?
今天她和秦可遇聊天的时候,明显体现的双方的差距,相比于秦可遇的成熟以及冷静,她甚至觉得自己还活在二十岁,可遇是自立自强的人,而她完全就是靠着江亦琛。
她趴在江亦琛的怀里说:“我想工作了,可以吗?”
江亦琛愣了会儿问:“你想做什么?”
“就以前做什么的,以后还做什么啊!”顾念同他说:“不能一直靠你养着,是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语气放低了,姿态也显得小心翼翼,似乎是怕江亦琛生气。
江亦琛情绪很淡,他是理智而又克制的一个人,对此,也只是说:“你想工作当然可以,不过你首先得有目标!”说到这里他坐直了身体说:“比如,你得清楚自己的特长。”他对顾念说:“你之前的工作是建筑设计,又拿过世界级大奖,简历写得漂亮点,一般相对应的公司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那岂不是太好了。”顾念皱眉:“可是我笔记本没有带过来。”
“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江亦琛打断她说:“这只是初步,仅仅就只是自我认定的一个步骤,接下来呢,你得有职业规划对不对?”他说:“比如成为世界知名建筑设计师,可以拥有自主权,有自己的人脉和关系网络有资格竞标世界建筑设计,这是一种,另外呢,就是将自己融入团队之中,成为平平无奇一块拼图,别人仅仅是看中这一块拼图的完整,而至于每一块拼图的图案有多出彩自然不会在意。”
顾念听得有些愣愣的,示意他说慢些。
江亦琛地产起步,后来又成立自己的公司,在管理学上独树一帜。
顾念懵懂地问:“可是前者听起来很难啊,后者还是简单一些。”她呼了一口气:“大设计师都有自己的工作室的,也在这个行业积累了很多人脉,估计要很久很久的事情。”
江亦琛现在想的是给她成立私人工作室,用自己私人名义投资,如果用江城集团的名义必然在审核财务方面过多苛刻,会变的很麻烦,到时候就可以直接裁掉江城基建的设计部,竞标之后设计转移到顾念的私人工作室来,这样可以帮顾念扩大知名度,也摆脱了江城的束缚,另外对于设计部这个只有支出没有利润的部门,留着也是浪费,他之所以留到现在,只是一种情怀罢了。
“对了,还有第三种吗?”
江亦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你不是想出国留学吗?”
“啊,对,还有这一种。”
江亦琛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看,选择有很多,你现在连规划也没有,恐怕自己也迷茫着,等你有决定了再告诉我,我都支持。”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可以办到。
前者嘛就是她独立出去开私人工作室,他投资。
第二种嘛,自然回到江城了,那样根据公司的规则,更多的荣誉显然是归江城而不是她个人所有。毕竟公司强调的就是整体而不是个人。
第三种,就看她是否能克服现在还有着的社交障碍,就比如除了他还有秦可遇,顾念与他人并不敢接触,许橙橙来了,然而顾念并没有同她有什么进一步的接触。
顾念听他说支持,以为是口头上以及精神上支持,并没有往深处想,觉得他真是开明宽容啊。
顺便她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废物,还和江亦琛提了max商场在设计方面一些问题,她有些不自信,说出这些问题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不过江亦琛听了倒是蛮感兴趣的,于是就让她再说具体些。
她是建筑外观设计,但是室内设计也有涉及,也算是她的长项之一,她对色彩以及灯光明暗构造都十分敏感,跟江亦琛提了这些问题,就是表面商场内部设计有些问题,应该再烘托出些气氛来,这只是一部分可以改造的。
江亦琛抿唇似乎在思考。
顾念说:“要不给你写个计划书?”
反正她在这也没事。
“写吧。”江亦琛表示支持。
顾念突然觉得自己有用了,终于有点存在感了,她趴在江亦琛的胸膛上,抱紧了他,声音又软又糯,带着说不出的柔情:“我觉得我一点不笨,反而还很聪明,特别聪明。”
“你怎么还吹起来了。”
“没有啊!”她看了他一眼,又低垂下脸来说:“我要不聪明,以前怎么会选你?”
“嗯?”江亦琛挑眉:“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顾念说了一遍,再说第二遍觉得不太好意思,她急忙转移话题:“是不是有点晚了,我得睡觉了,好困啊!”
江亦琛从茶几旁给她倒了杯水,将药递到她的手里面说:“先把药吃了。”
顾念叹了口气,有些心累:“这得吃到什么时候?”